“好事?!”回去的路上,芝麻跟諾亞公主叨叨個不停,“好個蠍子尾巴!白城的人是瘋了還是傻了?”
“刀砍不到自己身上的時候,人是不會感覺疼的。”諾亞公主邊說,目光邊在街道上尋覓着什麼,“我以前住在絞刑場旁邊,我屋子的那扇窗戶是觀看行刑的幾個最佳位置之一。有人要被吊死的時候,人們就會興沖沖地趕過來,給我一個銅闆,好在最佳位置觀看行刑。包括我,所有人都很高興。沒有誰會為那個死刑犯哀悼,沒有人會為一條生命的凋零感到惋惜,沒有人會去想那個人為何犯下死罪,他又是否真的該死。”
跟在後面的哈利聽着諾亞公主這麼說,忽然感覺心口仿佛被挖走了一塊,空洞洞的,裡面好像隻有嗚咽的風聲在回蕩。
“你……”芝麻注視着諾亞,欲言又止,最後擺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笑道:“我餓了,我們去吃椰棗奶蜜釀吧,過來的時候我看到有有一家鋪子賣的,是在哪裡來着……”
芝麻說着四處尋覓印象裡的那家店,而于此同時,諾亞公主也找到了她的目标。她領着兩個人來到一堵牆前面。牆上貼着許多告示之類的紙張,其中較新的一張上畫了一個女人的頭像,那模樣三個人剛見過真人的。
珍妮·達克。
藏匿不體面分子,妖言惑衆,阻礙王國政策正常實行,嚴重擾亂社會治安。
十九歲,女,自稱教師,實為無業遊民。中等身高,消瘦,棕發,褐眸。
有同夥,已知皆為十二歲以下流浪兒,二十人左右。
危險性低。
提供有效線索者,獎一金币,抓獲者,獎八金币。
芝麻直接給這告示給氣樂了,低聲罵道:“無恥!”
“他們怎麼能這樣?”哈利無法理解,“珍妮為了保護那些孩子差點被那些人打死,現在還要把她定為犯罪分子。他們太過分了!”
諾亞公主也看的直皺眉頭。
芝麻看向諾亞公主,“這種國家,這種統治者,你還要跟他們聯姻嗎?”
“沒關聯的事情。”諾亞公主低垂了眸子,“反正我們要的也不過是一句話而已。”
“犟死你算了!”聽她這麼說,芝麻恨恨地踢了她的鞋幫一下,氣沖沖地跑掉了。
諾亞公主看着她跑遠的背影,伸了伸手,有些失落地喃喃道:“說好一起去吃椰棗奶蜜釀呢?”
“沒關系的。”哈利很貼心地對諾亞公主提議,“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去吃啊。”
“不一樣的。”諾亞公主笑着沖哈利搖搖頭,“你還是小孩子,你不會懂的。”
又是這句話。哈利感覺喉嚨裡梗梗的,有什麼東西不吐不快,但偏偏又吐不出來,堵的難受。
……
最後也沒去吃椰棗奶蜜釀的哈利和諾亞公主回到使節館時,又看到了那位錫紙人。這會兒他不纏着使節館的大胡子官員了,而是跟一個腰懸長劍,頭戴金冠的英俊青年聊的正歡。或者說是他正單方面向青年大吐苦水。
“……那個死女人要是隻搶走我的王位就算了,她竟然還說什麼要把權力還給那些泥腿子?天啊!聽聽!聽聽!我當初一定是腦子抽筋了才會娶她!還有紅那個死丫頭……那個該死的丫頭,吃裡扒外的混賬!要不是她,我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輸了……亞力克,當初一起留學的時候我可沒少照顧你,你一定要幫我奪回王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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