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月歸至清風閣,未及褪去外裳,急切間拆閱家書。徐欽筆墨間,情意綿綿,言已抵衮州,營寨既立,不日将攻城略地。又細詢家中瑣事,信末更添對妻之深切思念。
巧兒一旁,亟待問道:“姑爺書中有何言?是否已建功立業?”茜月收信,笑答:“此信七日前所書,彼時尚未攻城。”
紫雲接口道:“七日已過,或已克城矣。”
言猶在耳,門外通報婆子入,言:“夫人,晉王妃求見。”
茜月聞訊,目露喜色,對紫雲笑道:“正應了你言。”
巧兒不解:“小姐何出此言?”
茜月将信妥藏枕下,解惑道:“家書經驿站遞送,不及軍情緊急,朝廷必已得夫君克州捷報。”
紫雲恍悟:“晉王妃聞訊,急于結好而來。”
茜月點頭贊許:“紫雲慧黠。”
雖不喜晉王妃之僞善,茜月心情大好,厭意稍減。攜婢至前廳,晉王妃見茜月,未待行禮,先起問候:“表嫂,妾身突訪,未有叨擾乎?”
茜月暗思:此“突訪”,恐因晉王聞捷,急于巴結。
面上卻含淺笑,答曰:“王妃言重,能得王妃莅臨,乃吾之榮。”
晉王深得聖寵,易儲之議頻起,故即便不喜,茜月亦以禮相待。
晉王妃憂長公主府之事緻隙,見茜月态度和煦,心稍安。
寒暄數語,晉王妃言:“嫁入王府,皇親國戚衆多,然交心者寥寥。與表嫂交往雖少,每相見,倍感親切。”
言辭懇切,茜月聽之,心中卻生反感,暗歎皇家女眷之虛僞。
面上仍挂微笑,強忍厭意,答曰:“王妃過譽,妾身愚鈍,反覺王妃智善可敬。”
晉王妃笑歎:“妾身無心機,唯與表嫂般真誠之人,方敢推心置腹。宮中妯娌,個個精明,言語間需慎之又慎,實不願周旋。”
言畢,取侍女捧之漆盒,親手開啟,道:“此數件首飾,年前宮中所賜,色澤款式皆與表嫂相宜,故鬥膽相贈。”
僅為贈飾而來?
茜月心下冷笑,口中卻道:“王妃太過客氣,如此貴重之物,妾身何敢承受。”
晉王妃熱情道:“表嫂勿須客套,以您之姿容,何物不襯?不受則是輕視于我。”
茜月無奈,令婢女收下,強顔歡笑,應付周旋。
一番尴尬交談後,晉王妃終言辭别,茜月心中早已不耐,表面卻假意挽留。
送晉王妃出門,茜月方長舒一口氣。
巧兒抱怨:“小姐何不詢衮州之事?”
茜月瞥巧兒一眼,低語:“吾豈不急?然若問之,則揭其攀附之心,唯有裝作不知。”
身為鎮國公府當家主母,言行關乎府譽,不可随意。
夕陽西沉,春花爛漫,國公府内柳綠花紅,美景當前,更增對遠方親人之思。
徐欽已克衮州,餘四州指日可下,凱旋之期不遠。
念及徐顯、徐婉甯,茜月心生不祥預感。
徐顯失蹤三日,慕容軒已通知淮陰知州,衆人竭力搜尋,未果。
徐婉甯備受煎熬,三日之間,形容憔悴,坐船頭,不眠不休。
四兒勸道:“夫人,進食小憩,勿傷身體,少爺小姐還需您照料。”
徐婉甯望流水,淡然言:“吾深知,多日已過,恐他已遭不幸。”
四兒聞言,淚落:“夫人,望您看開,保重身體,少爺小姐盼您歸。”
徐婉甯靜默片刻,對四兒言:“若明日仍無消息,吾将随之而去。”
四兒大驚:“夫人何須如此?姑爺待您非深情厚誼,即便真有不測,亦不值夫人同赴黃泉。莫要輕生,嗚嗚——勿使奴婢擔憂。”
徐婉甯平靜言:“四兒伴吾多年,知吾性情。吾最惡虧欠他人,他為護吾而亡,吾不能令其獨留寒江。”
“可少爺小姐何人照拂?”四兒拭淚,急勸。
徐婉甯側身握四兒手,囑咐:“歸府後,代吾轉告二夫人,吾将兒女托付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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