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時晨曦閣中歡,今夕媚娘侍君側。
晨起侍衣又奉食,昔日傲骨化柔波。
小腹微隆情意濃,低眉順眼侍夫君。
徐顯慰言暖妾心:“吾已籌謀接汝歸,此子出生,名正言順為主。”
媚娘淚眼漣漣訴衷腸:“深知君心重如山,然腹中兒已五月,母子連心,思及離散,如錐刺心。”
泣不成聲,悲從中來。
徐顯官高性漸躁,舊情漸淡,耐心稀薄。
見媚娘涕泣,面沉如水:“應知足矣,彼時乃祖母令汝出,非兒在腹,求祖母何易?為爾等歸府,吾受盡白眼。”
媚娘聞此,即刻收淚,哽咽言:“妾知君委屈深重。”
膝行至徐顯前,哀懇道:“君之大恩,妾銘記五内。”
徐顯急扶之,見其楚楚,憐愛生:“勿憂,即便産子後暫離,吾必顧汝。安心養胎,可好?”
媚娘水眸望君,重重點首:“妾明了。”
徐顯既去,小紅侍媚娘梳洗用餐。媚娘倚榻,手握安胎粥,怔怔攪拌。
小紅問:“姨娘昨與大爺言否?可有留姨娘之意?”
媚娘冷笑:“男子心,如風中柳,何以托終身?”
輕歎:“山盟海誓,不過情濃時戲言。時過境遷,妾不過殘羹冷炙。”
小紅惶恐,居公府雖為姨娘侍女,勝過外室漂泊。公府繁華,每逢佳節,賞賜不斷,外則無此福澤。
“姨娘,何計可施?”
媚娘沉思未答,小紅急勸:“回府不易,若再生子複出,難返矣。姨娘,需振作,尋良策!”
媚娘不悅:“勿噪,吾正思量。”
小紅噤聲,愁容滿面。
俄而,媚娘言:“阻吾歸途者,徐氏也。除之,吾母子無憂。大爺正值春風得意,觊觎正妻位者衆。”
狡黠一笑:“新來表姑娘,不正是助力?”
媚娘令小紅:“取箱中大爺贈物二件。”
小紅知主有計,欣然而往,速取緞子二、簪二。
媚娘審視,言:“表姑娘新得料,吾等不宜再送。将二簪包之。”
整裝畢,偕小紅往郭翠煙梨祥院。
途中遇郭翠煙外出,媚娘趨前寒暄:“表姑娘何往?妾正欲訪。”
郭翠煙笑答:“适才世子夫人召,未能相陪。”
媚娘尴尬:“既如此,改日再訪。”
郭翠煙笑顔溫婉:“閑時定訪小嫂。”
媚娘笑應:“表姑娘過譽,晨曦閣恭候。”
遂折返。
春紅惑:“姑娘欲用其,何拒之門外?”
郭翠煙冷言:“蠢貨自有用處,然其為徐、劉所忌,須暗中行事。親近太過,豈非與徐沈生隙?”
言罷,向清風苑行:“走,會一會劉氏。”
常言,茜月理家半日後,必歸清風苑小憩。方欲寝,仆報郭翠煙來訪。
茜月聞不速之客,初愕後命迎。
自徐婉甯處識郭翠煙,茜月心有不喜,覺其僞善,初來乍到,四處逢迎,非安分之人。
郭翠煙入堂,拜曰:“小女初至,蒙府上照拂,特來謝二嫂。”
雖實為徐婉甯照料,茜月為主母,郭翠煙此舉,雖欠妥,卻無錯可指。
茜月笑答:“表妹勿多禮,貴客臨門,吾等恐招待不周。”
請郭翠煙坐,命奉茶果。
交談間,巧兒禀:“夫人,世子爺歸。”
茜月擡首,見徐欽步入院。
郭翠煙笑贊:“世子爺歸心似箭,真君子也,表嫂福澤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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