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月輕移蓮步,暗中觀察徐婉甯,見她衣衫淩亂,卻無傷無恙,心中稍安。她輕斟香茗,遞至徐婉甯手,柔聲勸慰:「姐姐,飲此茶以平心緒。」
徐婉甯接過茶杯,一飲而盡,随即将杯盞擲于案上,怒指徐顯,憤然道:「吾與汝這無良之徒,情已斷絕,今日便決絕。」
徐顯怒目而視,冷聲回應:「決絕便決絕,何懼之有。」
他咬牙切齒,斥之為「悍婦」。
媚娘輕移蓮步,以帕輕拭徐顯臉上傷痕,淚眼朦胧,哀怨道:「大娘子何其殘忍,竟将郎君傷至如此。」
茜月冷眼旁觀,面若冰霜,斥道:「國有法,家有規,此乃大嫂之室,豈容汝置喙。」
徐顯見愛妾受責,心有不忍,卻不敢與弟媳争執,隻得默然站立。
媚娘恃寵而驕,連徐婉甯亦不放在眼裡,更遑論茜月。她眉目輕挑,不屑道:「妾身乃聖上所賜,縱有過失,亦非二夫人所能責難。」
茜月冷聲斥道:「縱使聖上所賜,入我府中,便須守我府之規矩。吾為主母,汝目無尊卑,頂撞大娘子,犯下大不敬之罪,吾有權處置。」
言罷,她命秋嬷嬷:「将此女逐出府去。」
秋嬷嬷聞命,便欲捉拿媚娘。媚娘驚恐,躲至徐顯身後,緊抓其衣,哀求道:「大爺救我!」
徐顯見狀,無法再裝聾作啞,對茜月道:「劉氏,此乃我之事,何須汝作主。」
茜月回道:「祖母未曾言分家,吾府之事,便是吾之事。」
徐顯面紅耳赤,支吾道:「汝管得未免太寬。」
話音未落,老夫人步入屋内,斥責徐顯:「汝真乃出息,家内尚且如此,何論外事。」
茜月與徐婉甯扶老夫人坐下,老夫人見孫媳狼狽,怒斥徐顯:「汝竟将媳婦傷至此,真是混賬。」
徐顯辯解:「吾未傷她,乃她先動手。」又指臉上傷痕,「祖母請看。」
老夫人冷哼:「打汝亦無妨。」
徐顯不平:「祖母如此偏袒,愈發縱之。」
老夫人斥道:「吾不縱她,難道縱汝寵妾滅妻乎?」
徐顯面紅耳赤,辯解:「媚娘安分守己,乃徐氏驕橫善妒,不容她。」
徐婉甯怒斥:「汝胡言!」
徐顯與徐婉甯争吵不休,老夫人面露不悅。
媚娘見狀,裝作無辜,勸解徐顯:「一切皆妾身之過,大爺勿與大娘子争執。」
茜月冷眼旁觀,對老夫人道:「祖母,媚娘恃寵而驕,屢屢不敬,挑撥夫妻,家宅不甯。縱使聖上所賜,亦不宜留于府中。」
徐婉甯亦求老夫人:「求祖母做主,将媚娘逐出。」
老夫人點頭,命人逐媚娘出府。徐顯急道:「祖母,媚娘無辜,若逐之,恐影響前程。」
老夫人斥道:「汝尚顧前程,家事尚且處理不善,何談前程?」
最終,媚娘被逐至莊子,不得再入府中。
徐顯私下對徐欽道:「汝媳婦甚是狡猾。」
徐欽問:「何出此言?」
徐顯答:「祖母斥我,她遞茶,豈非狡猾?」
徐婉甯笑道:「今日若知此,便讓弟妹遞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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