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童,你家今天又在殺豬了啊。”
“對啊,二大爺,你們等下早點過來吃飯。”
“得咧。”
一路上,穆童熱情的與村民打着招呼。
穆童今年13歲,家住青松市杏花村。
祖上從太爺爺開始,就是養豬專業戶。
養豬,殺豬,自産自銷。
因此,穆童從小就對豬很熟悉。
最近,他總覺得自家的豬有點不對勁。
雖然還是跟平常一樣吃了睡,睡了吃。
但穆童總感覺怪怪的。
具體怪在哪裡,他又說不出來。
今天是三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天。
穆童家從太爺爺那裡開始就有一個習慣。
每個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天。
都要宰殺一隻豬,然後請全村的男女老少過來吃飯。
感謝他們照顧自家的生意。
村裡人過來吃飯也會帶上自家的雞鴨魚肉。
供大夥一起吃。
所以,每個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天。
是杏花村全村聚餐的日子。
穆童回到家的時候。
家裡已經是人山人海。
大老爺們在院子裡做好準備,等豬過來就可以開宰。
女人們系好圍裙,切着配菜。
穆童爸爸從豬欄裡拉出一頭白白胖胖的豬。
将它趕到院子裡。
穆童小時候,他爸爸告訴過他一個道理:
“【殺豬是要避開其他豬的,因為其他豬看到了同類被殺就會不吃不喝不長膘了。】”
“【但有趣的是,如果豬看不到,哪怕隻是隔了一堵矮牆,哪怕綁在凳子上的豬叫的村頭都聽的見,其他豬也隻是慌亂片刻,過個幾天又是該吃吃該喝喝。】”
因此穆童爸爸殺豬的時候,都會做好措施,避免讓其他的豬看到。
院子裡,衆多大老爺們合力把這頭豬抓住,按在凳子上。
豬瘋狂的掙紮,嚎叫,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穆童爸爸操起一把尖刀。
猛地捅入豬的脖子。
快、準、狠!!
這頭豬片刻之後就停止了掙紮,死亡前,它在人群中看到了穆童。
穆童看着這頭豬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揪了一下。
那頭豬最後看他的眼神,很複雜。
【求救?擔憂?恐懼?不舍?】
穆童從沒有在豬的眼神裡感受到過如此複雜的情緒。
還有,為什麼,這頭豬的眼神有些似曾相識呢?
“嗷嗷!!”
“老穆,什麼情況,從剛才開始,就有頭豬一直在叫?”
穆童爸爸語氣平靜:
“可能我們殺豬被它碰巧看到了吧,沒事,下一個就宰了它,不然越拖越瘦。”
它看到了又能怎麼樣呢?
既無法拯救同類,又無法改變現實。
它清楚的看到了未來,知曉了自己的命運。
卻什麼也改變不了。
那頭知曉了一切,卻什麼都做不了的豬估計會發瘋吧。
豬欄裡的那頭豬确實瘋了,它瘋狂地用頭撞擊圍欄,撞得頭破血流。
撞破豬欄之後,徑直朝穆童爸爸撞去。
院子裡的男人合力按住這頭發瘋的豬。
穆童爸爸皺了皺眉頭,對着衆人說道:
“看來不能留了,這頭也殺了吧。”
穆童爸爸操起一把尖刀。
猛地捅入豬的心髒。
同樣的快、準、狠!!
穆童的心又揪了一下。
他在這頭豬的眼中看到了跟之前那頭豬同樣的眼神。
【求救?擔憂?恐懼?不舍?】
穆童爸爸熟練地刮毛。
開膛破肚,将豬的内髒取出。
然後衆人開始分割豬肉。
起鍋燒油。
今天宰殺了兩頭豬,村裡的每個人都分到了大塊的豬肉。
大夥開心地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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