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無常定,難為知已難為敵。
歸雲,又是義雲,林義雲,又是向歸雲。
誰将會成為他的敵人?
誰又會願意成為他的知已?
夜深人靜,月照當空。
男孩兒靜靜地坐在房頂上毫無睡意,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落寞,這樣的眼神實在不該出現在他這樣一個十六歲的孩子身上。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記得十年前的這個晚上,是他第一次見到林震宇……
那天,是林家莊的莊主林震宇續弦的大好日子,林家門前早已張燈結彩,滿堂賓客,飲酒談笑,喜氣洋洋,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一片歡樂。
隻有一張臉兒沒有歡樂!
那是一張小孩的臉。
這孩子正抱膝坐于林家莊的一個寂寞角落裡,大紅的燈籠映照着他那孤單的身子,小小的影兒投到地上,像是灑滿遍地伶仃……
他坐着的地方,距離每個人都異常遙遠。他的心,亦同樣遙遠。
塵世間的種種歡樂,均與他無緣。
所以,當林震宇與賓客們興高采烈地經過那個角落時,他還是一眼便看見了這個孩子,也一眼看透了他心中的寂寞。
這孩子仍然在靜靜的低着頭,也不知在思索着些什麼,陡然瞥見一雙穿着錦靴的大腳踏了過來,翹首一望,原來是一名身穿鮮紅吉服。高額的陌生漢子。
這名漢子正是今夜婚宴的新郎——林震宇。
孩子像是對眼前人沒有什麼興趣,僅瞟了一眼,便再低下頭自顧沉思。
林震宇其實不認識這孩子,隻是見高朋滿座,怎麼會有一個可憐兮兮的小孩瑟縮在這個無人理會的角落中?
他父母倒是狠心得很,遂撇下賓客過來看看這個孩子。
林震宇溫言道:“小娃兒,你怎麼獨個兒坐在這裡?”
沒有回答。
林震宇随即會意,問:“你不愛說話?”
仍是沒有回答。
“你不能說話?”林震宇再問。
那孩子猝地舉頭盯着他,神情異常倔強。
他有一雙很冷很冷的眼睛。
林震宇拿他沒法,唯有繼續問:“既然你懂得說話,何不先告訴我,你爹娘在哪兒?”
孩子眼角閃過一股傷感,跟着望向西面一間燭影搖曳的房間。
那是林震宇與新婚夫人蕭玉濃的房子,她此刻正頭披紅巾,置身其中等候着。
林震宇陡地一愣,上下打量這孩子,問:“你……你就是——歸雲?”
那孩子看來也明白眼前的方面漢子是誰了,然而臉上依然毫無興奮之意。
林震宇則異常錯愕,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向歸雲,在此之前,玉濃雖曾向其提及她有一個六歲的兒子,卻從不讓他和自己兒子會面,她說,她的兒子隻會帶來不幸……
今天,他終于能面對面地看清楚向歸雲了。
但見此子粗眉深目,輪廓毫無半點孩童稚氣,個子更比同齡孩子高大,雖然乏人理睬照顧,卻不憂悒,反之更流露一股異于常人的不群氣度。
正因這股氣度,使他看來像是天上浮遊不定的雲,可望而不可及。
他的心,或許也如雲般飄渺,難以捉摸。
雲無常定。
縱然他此時身披一襲破舊粗衣,亦難掩眉宇間的獨特,他是一個異常獨特的孩子。
忽地,林震宇似有所覺,連聲呼喝道:“壽伯!”
壽伯迅速應聲趕至,他是負責照顧林家孩子的老仆,白發蒼蒼,模樣卻頗為慈祥。
林震宇微帶責備之意,道:“壽伯,你怎麼不給新少爺換上新衣?”
壽伯素知老爺品性随和,此際卻反常含怒,知道他甚為重視此子,吓得讷讷而言:“是……是新來的夫人吩咐我不用理會少爺。”
“有此等事?”林震宇心中一陣詫異,甚不明白玉濃為何如此對待親生骨肉。
壽伯接着道:“但我瞧着這孩子一身褴褛也煞是可憐,于是便想私為他換上新衣,誰知他拼命緊抱身子,怎樣也不肯讓我為他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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