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淡黃的燈光微弱的打在咖啡館的牆壁上,到處都是一種簡單質樸的感覺,牆壁周圍的書櫃上整齊的擺滿書籍和雜志,當然也有各種美酒,古龍先生曾說過:“喝酒,并不在于酒的味道,而在于喝酒時的氣氛和朋友。“
“敏君,你真的不想知道我的終結秘密是什麼?”君浩說。
“不想。“敏君腦子裡還在想着昨天發生的一切,根本沒心思回答他。
“是你啊。“君浩厚着臉皮說。
“什麼?“敏君說,”我可不想成為全校女生的公敵啊,還有,更不想再收到威脅紙條。“敏君斬釘截鐵的說。
“威脅?”君浩此刻正拿起一瓶雪花啤酒,他一口飲幹淨後,然後說道:“是因為我嗎?”
這時,咖啡館裡響起了陳楚生的《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愛你,有沒有人曾在你日記裡哭泣,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在意。“
氣氛一度甯靜,敏君突然想起了那個無果而終的人。真正的愛一個人,會遍體鱗傷,無時無刻想他,會是一輩子的思念和痛心!
君浩看着眼前這個女孩,想要繼續說什麼,卻忍住了,他已經察覺到,她的心思從來不在他身上。
“君浩,”對不起,我的心不夠開闊,我忘記不了過去的傷痛,所以每次我在你面前練習微笑,都是那麼不自在。我的心好不了,我的心病好不了,讓我回到一個人的世界,和你一起,讓我想起很多痛,我沒勇氣面對,我想流浪,一個人浪迹天涯,讓我一個人瘋,别管我,我自己都管不了自己。我的心真的好不了。“敏君一口氣說了很多。
這一頓飯吃得既傷感又平靜,她把食物咽進嘴裡,酸澀卻堵在心裡,眼淚無論如何都不該在這個場合流,況且,多年前,已經流幹了淚。
她曾經問過自己:“為什麼流不出眼淚了。”她不知道怎麼回答,卻清楚的知道,她的鼻子發酸,心底酸楚,眼淚卻流不出眼眶,她不可以流淚,眼淚是會耗盡的。
飯後,兩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途中,夜色漸漸來臨,他倆繞過無數個彎道,來到小河邊,月色為河水灑上了一片銀白色的色彩,投影到他倆的眼睛裡,眼裡共同一個月亮,各自眼外站着一個人,他倆近在眼前,卻咫尺天涯。
“傻姑娘。”沉默了許久,他終于說話。
“我變了許多。”她說。
“你一點也沒變,還是個孩子。我以為……”他說到一半卻停住了,想擁抱她一下,卻沒有這麼做,他清楚的知道,不能再耽誤她了,她有自己的夢想要完成。
“什麼也不要說,這樣就很好,靜靜的呆在一起,比什麼都好。”她說,語氣溫柔,讓她自己吃驚。
“心靜最好。”他說。
“恩。”
他倆靜靜走過石橋,靜靜走過一條又一條大街。
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夜色的甯靜,打破了各自如鲠在喉的沉默。
他與夜色一樣,陷入了一片漆黑的落寞。
他看着眼前的人,從他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就這麼愛哭,一年三百六十天,哭了多少回啊。他一直都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傷感,又一直不明白她傷感的根源在哪裡。他曾經認為她總是無理取鬧,而他現在卻是明白了一些事。
這麼多年來,他曆盡滄桑,卻終于發現,原來,眼前的這個人,滄桑比自己還多。
“林哥哥,可以背着我回去嗎?”她哽咽的說。
他彎下腰,背起這個愛哭的人兒。他流了淚,他沒有讓她看見。
他背着她,一步一步走得那麼艱難,那麼心疼,她變得好輕,他回想起當初她白淨有點嬰兒肥的臉,回想起當初那麼潔淨的内心,他痛得一步步走下去,他的秘密,終是沒有說出口,這是第一個,他主動追求的女孩,她從他心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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