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材,難不成你認識那個道士?”
胸襟青絲垂落,秦蓁蓁指尖沿峰而上,缭了缭發梢,俏臉輕斜,望向宋離。
“認識。”宋離頓了頓,繼而說道:“算得上是不打相識。”
秦蓁蓁雪颔輕點,宋離則是神色如常,目送公孫羊身形漸次遠去。
他沉默了一下,随後說道:“師姐,或許你我可以入鄉随俗。”
“我也正有此意。”秦蓁蓁以袖擋面,輕笑一聲。
兩人青梅竹馬,言語間點到即止,便已知曉對方心中所想。
入夜,月上烏梢。
月色如霜,漉過枝頭,披散在一隻烏鴉翅翼之上,映得它通體皚皚,如挂白絮。
樹梢上,忽地傳來“啞——”的一聲大叫。
烏啼霜月,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不遠處的紅磚高牆。
少頃。
枝丫陡然一顫,黢黑的身形托地竄離枝頭,似響箭般,兀自發出飒飒聲響。
月下,泠風夾雜着幾陣恬噪鴉聲,飛落在屋檐之上。
夜至深時,卧房内鬼鬼祟祟溜出個人影。
單是看其背影,也知此人長得寒碜。
肥頭大耳,矮胖如豬。
與村口老妪言語中口述的王富貴長相,别無二緻。
但見王富貴東張西望,一番顧視後,眼見四下無人,這才端起一小盞燭台,往後院走去。
井田制百步為畝,若以步畝法測算,廣十五步,從十六步,約數一畝。
此座宅邸,占地數畝有餘,内設前庭後院,栽種幽蘭茂竹,饒是有那清幽深遠的意境。
後院小路曲徑通幽,久經迤逦後,王富貴站住腳,面前忽地出現一棵數丈高的枯樹。
黑森森的枝頭,好似挂滿了大小不一的燈籠。
再往裡走,行至樹下,撥開遍地蕪雜,方可窺見一口枯井掩覆其中。
王富貴駕輕就熟,沿着井繩,動作麻溜,片晌便下到井底
烏鴉躲在陰暗角落,窺觑着方才所發生的一切。
約莫過去一個時辰,王富貴才爬出枯井,又沿着來時路,腳踏奇異步伐,身形晃晃悠悠,好似喝得泥醉,時而挪蹭,時而迅疾,如在盤跚曳步。
而他每邁出一步,身後枯樹便會模糊一分,直至走出後院,其中景象也随之蕩然無存。
“啞——”
王富貴前腳剛踏出後院,倏忽之間,一陣哀啼挾風而過,陰寒徹骨,凄厲至極。
駭得他驚遽一顫,險些失足颠仆。
“呸,晦氣玩意,吓老子一跳。”等看清是隻烏鴉飛過,王富貴遂即恢複刻薄嘴臉,怒氣騰騰地啐了一口,吐在地上。
烏鴉飛過後院,竄入高天盤桓不去,恰此當口,借其視野,俯瞰整座宅邸。
許久之後,秦蓁蓁收回視線,然後盤膝而坐,閉目養神。
良安城城南,靠近城門的那間客棧裡,宋離甫一睜開雙眸,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就有女子心聲透過牆壁,傳入心湖。
“王家宅邸後院,有些古怪,存在迷障禁制”
宋離颔首,同樣以心聲說道:“看來這王家的潑天富貴,事出有因,并非空穴來風。”
頓了頓,秦蓁蓁的溫柔嗓音又落在宋離心湖之上,泛起圈圈漪漣,“衙門那邊,進展如何?”
宋離灑然一笑,以心聲作答:“師姐安心,已安排妥當。”
兩人又以心聲相互傳音,未雨綢缪,商定策略。
不知不覺間,月落星沉,天近拂曉。
不多時,客棧外便有販夫走卒熙攘嘈動,窗邊時而傳來幾陣聲響,緩慢沉重,參差不一,或擔夫腳步聲,或車轍碾動聲,亦或小販賣喝聲
此起彼伏,宋離端坐床榻之上,阖目吐納,因而聽得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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