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點了點頭,也不多說。
“所以你急着回去,是為了去查淺沙港附近今日警員的值班情況。”寇白延跟着想通了瑞安的行動,不禁更加慚愧了,他想到的和去做的,或許隻是為了證明自己,說難聽點就是出風頭。而瑞安早就看的比他更遠,也更有效率。
不等瑞安開口,寇白延早早發動了車子,渡鴉朝着道路深處疾馳而去。
“可還是感覺這次的事情……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寇白延冷不丁脫口而出,忍不住扭頭看向瑞安。瑞安并沒有回答他,而是接口道:“先别着急回總部,把車開到東部分局,那裡也可以調出來。”
“我們需要抓緊時間了。”
分局的工作人員似乎是因為提前接到了消息,早早把需要的文件打印了出來候在了門口。寇白延坐在駕駛座上,透過後視鏡看着瑞安和一位警員站在門口交談着,然後拿着那一沓文件又邁進了警局。
警局門前的停車場裡幾乎停滿了車,寇白延幹脆直接把渡鴉停在了門口,好方便待會直接開走。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天空下起了小雨,寇白延的注意力又因為方才的緊繃在這會的等待中變得舒緩。他打開了雨刷器。
雨越下越大。
車裡的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寇白延愣了一下,趕忙接了起來。
“喂!喂!聽得見嗎!”
“可以,這裡是渡鴉-325……”
男人在另一端急促的聲音打斷了他:“哎呀行啦!什麼25、26的……”
還不等寇白延回過神來,車門被打開,瑞安站在雨幕中,沒有坐上車。
“誰打過來的。”
這時寇白延已經将通訊器從耳邊挪開,裡面傳來男人的呼喊,手舉在半空中:“不知道,沒說。”
瑞安沉默着點了點頭,将通訊器拿起,關上了車門。不安的沉默彌漫在車裡,寇白延突然覺得好悶,他将車旁的窗戶放下,摒息凝神,想要聽到些什麼。可除了狂暴宛如鼓點般的雨嘯,他什麼也沒能聽見。
寇白延靠在狹窄的座椅裡坐立難安,内心隻是掙紮了一會,便打開了車門鑽了出來,此時瑞安也快步朝他走了過來。
嘈雜的雨聲中,他聽不見瑞安朝他說了些什麼。瑞安搖了搖頭,掠過他坐上了駕駛座。寇白延想着繞過去坐上副駕駛,寇白延卻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示意他低下頭。
“我現在要回總部一趟,有些消息在這裡查不到,還有些事情我需要當面彙報給總部。”
寇白延點了點頭。
瑞安盯着他的眼睛:“在這裡等我會,我去去就回。聽明白沒有。”
點頭:“好。”
瑞安随手将那一沓打濕的文件甩在副駕駛的座椅上。
“記住,寇白延,做你應該做的事,做你認為該做的事。”
随後,瑞安關上了渡鴉的車門,消失在了雨幕中。那個時候的寇白延還不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看到自己的師傅。
“你這老頭,還真是會說些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啊。”
寇白延思緒萬千,腦海中的疑問宛如糾纏的絲線難辨頭尾。
“先生,還是先回警局裡坐着等吧。”
方才與瑞安交談過的男人站在屋檐下招呼了他一聲。寇白延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西部分局規模與總局相比要小上不少,男人将他招呼到一個待客的茶幾旁,遞給他一個毛巾:“喝點什麼?”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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