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的孩子的糾纏在一起在地上打滾,穿的新衣沾滿了塵土,旁邊一群看熱鬧的,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也有勸架的。
畢竟年小力弱,兩人糾纏了一會兒應該是累了,互抓着對方喘着氣,不服輸地瞪着對方。
“再打啊!接着打啊!”林世仁這個小胖子自己不愛練武,卻很愛看别人打架,在一旁煽風點火。
“咳咳,還不松手,你們是來打架的,還是來讀書的?”這邊的動靜引來了書院維持秩序的人的注意,說話的是一個青衫書生,向四周掃視了一眼,道:“别看熱鬧了,站好,院長和先生們要到了。”
兩個孩子火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松開手站了起來,分别找了處互相看不到的地方站好。
其中一個正好站在周羽旁邊,兩人一個對視,同時一怔。
周羽認出來了,正是有一面之緣的孟府小少爺。小孩子打起架來沒有輕重,孟少爺左眼角青了一片,左腮有幾道撓痕,一身上好面料的衣服髒兮兮的,他也認出來了周羽,怔了一下之後,把臉轉到一旁。
兩人初次見面,孟少爺就對周羽不友好,還因此被孟夫人斥責。沒想到第二次見面,孟少爺就和别人打起來了。
綠蔭如蓋,微風拂面,周羽站在清涼的樹蔭下,聽着前面先生的講話,思緒卻飛向了那個稍微有些破舊的農家小院,他想家了。
進入天問書院已經半年有餘,周羽越發沉默寡言,一群半大孩子以群分,總的來說,權貴之後各自抱團卻又互有交集,最少的一群就是農村娃,而且越來越少,人往高處走,農村娃或許是受到家裡人的影響,紛紛有了依附對象,隻有些心高氣傲的抱團。他也知道了孟府少爺是來自京城大官的公子,
周羽是個異類,不加入任何一個圈子,讀書表現一般,除了書法還算可以,算是最普通的的書生之一。
“嗤!”旋轉箭頭穿破風力飛向前方,幾乎不分先後,“嗒!嗒!嗒!嗒!”四支箭幾乎同時射中靶心。
“呼!”周羽呼出一口氣,看着二十餘丈外靶心的四支箭,凝神運氣,一股清涼如水的似氣如水的勁氣灌輸到雙臂,本來隻能拉開一半的長弓又拉開了三分之一,“嗖嗖嗖嗖!”四支箭一箭中靶心,第二隻箭射中第一支箭的箭尾,四支箭連成一線,首尾相連。
微風吹過,第四支箭輕輕搖晃落了下來。
“啪啪!”王嘯林拍手道:“小羽,僅憑這手箭法,在天問書院你可稱第一了!”
“可惜這是運用真氣才能做到的,即便如此最後一箭還是勁力不足掉了下來。”
“那是你年紀太小,力氣不足的緣故,以你現在的箭術,至少在準這一方面在江湖中已經是頂尖射手了,也隻有軍中的頂尖射手能壓你一頭。”王嘯林道。
看着周羽,王嘯林心情複雜,驚喜又煩惱,周羽内功心法修煉起來天賦驚人,三日打坐就産生了氣感,七日修成一個第一周天,如今半年,真氣已經大幅增強他的氣力。
内家真氣穩步增長,其他武功與内功比起來不堪入目,武功招式倒是學會了,用起來就變形了,練了半年還不如王八拳有用。
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箭術了,在同齡人中堪稱第一,即使在成年人中也是一流箭手了。
在天問書院,周羽默默無聞,毫不起眼。君子六藝表現的毫無出奇,難為他身懷武功卻沒有少年人人前顯聖的欲望,每日讀書吃飯睡覺,按部就班,隻有在回家看望父母時才會表現出迫切緊張。
“小羽,每日練武讀書,你有想過将來幹什麼嗎?”
“考取功名,擁有自己的田地,讓爹娘不用下地幹活,大哥不用那麼勞累。”
“就沒有想過行俠仗義,揚名立萬。我青龍會長的徒弟,江湖上誰不賣幾分面子。”
“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我不想讓父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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