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馬不停蹄,一路向北,不多時來到一處密林間。說是密林,其實隻是光秃秃的一片林子,隻是面積有些大,一時半會兒走不出去罷了。
此刻,重耳走得也有些累了,想停下來歇歇腳。于是,他找到一棵粗壯的槐樹,正準備靠在樹根休息一下。突然,不遠處跳出來兩個人,他們黑布蒙面看不清長相,其中的一個口中還念念有詞:“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若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财!”
重耳一聽這話,心裡頓時一驚:“難道是遇上山賊打劫了?我這可真是‘才出龍潭,又入虎穴’啊!”一時間,他竟然呆立在原地,完全忘記了該如何應對。
劫匪看到重耳這個樣子,十分生氣地說道:“喂!你是個啞巴嗎?沒看見本大爺正在這裡打劫嗎?趕緊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否則的話你試試看——”說着,他舉起手中随身攜帶的斧子,狠狠地砍向了身旁的一棵小樹。小樹哪裡經得起這樣的重擊,瞬間就被劈成了兩段。
“好漢饒命啊,我這次出門比較着急,身上真的沒有帶什麼貴重物品。如果您信得過我,那就跟我一起走吧。等我們到了狄國,我一定會加倍補償給您的……”重耳連忙向那個漢子求饒。
就在這時,隻聽見那個漢字的同伴說道:“嗯?這聲音怎麼聽起來這麼熟悉呢?那邊的人,你聽好了,把手舉起來,慢慢地朝這邊走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長什麼樣!”
重耳此刻也聽得那個聲音十分耳熟,連忙邊走邊問:“這位壯士,聽你的聲音很是耳熟,你可認得狐忠嗎?”誰承想對方聞聽此言,連忙扯下臉上蒙着的黑布,拱手施禮道:“公子莫怪,小人狐忠、奴婢狐靈兒這廂有禮了!”
重耳聞言,連忙走上前去,湊近一看,果然是老熟人。他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生氣地說道:“好你個狐忠、狐靈兒,見本公子落難,你們不但不幫反而趁火打劫,實在是枉費我平日裡對你們的恩惠了!”
狐忠和狐靈兒對視一眼,他們知道重耳誤會了自己的好意,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狐靈兒連忙說道:“公子恕罪!我父女倆并沒有冒犯您的意思,隻是聽大舅公說您大概三日之内便會到此,叫我們沿途接應。可是,左等您不來,右等不見人影。今天已經是第十天了,眼看着我們攜帶的幹糧也快吃完了,所以……幹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低下了頭。
重耳聽到這裡,心中的怒氣稍稍平息了一些。他明白狐忠父女也是出于無奈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他歎了口氣,說:“罷了,此事也不能全怪你們。想必你們也是一路艱辛,才會如此行事。”
狐忠感激涕零,連忙說道:“多謝公子體諒!其實我們一直在尋找公子的下落,生怕公子遭遇不測。如今見到公子平安無事,我們也就放心了。”
重耳點了點頭,說:“既然如此,我們還是趕快上路吧。此地不宜久留,以免再生變故。”
三人正準備動身,狐靈兒的一聲大喊讓他們停下腳步。隻見狐靈兒一臉驚愕地指着重耳的衣袖,大聲喊道:“公子,你的袖子呢?”狐忠也附和着說:“是啊,公子的袖子怎麼不見了?”
重耳低頭看去,自己的右臂果然空空如也,他不禁皺起眉頭,手撫着斷袖,恨恨地說道:“這都是拜那寺人勃鞮所賜啊!若不是這條半截斷袖,恐怕我早已命喪黃泉,哪還有機會與你們在此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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