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機擡頭四處搜尋時機,右側已被晉軍突破,而前軍已入死穴,抓住身邊一員大将,用契丹語吼着,“快!去後軍,引軍東撤!一路下令,再向前者皆殺無赦!”
那大将打點頭揮鞭掉頭。
“這漢人果真狡猾!這是中計了。”
又朝周圍穿雲裂石震雷吼出,“我契丹男兒,乃北方草原翹楚,豈能讓漢人超過,有血氣者,随我報三年前幽州大敗之恥!”
阿保機雙手從腰間各拔出彎刀,直指晉軍方向,一馬當先沖出去。
一番士氣振奮,周圍恢複了一些秩序,見一國之主沖了出去,領導效應下,潮流居然瞬間被強制改變,一部分近處契丹精兵跟随着殺了出去。
契丹唐朝歸附以來,見識唐朝萬國來朝的強勢風光,合并數部,積極吸收漢文化。
耶律阿保機更是學習中原鴻門宴,請殺政敵,登上一國之主的位置後,大力推動學習中原制度制,極大促進北方政治經濟文化發展融合,早就不是秦漢時期的蠻夷之人了。
徐宇定睛一看,那契丹果真不是泛泛之輩,一個頭戴羊毛盤巾的人領着不亞于從馬直軍裝備多少的大批鎖甲軍,從雪樹林中毫不畏懼向這邊晉軍沖了過來。
刹那間,兩股洪流撞在一起,阿保機與李存勖互相對視一眼,策馬相向擡着武器來一決高下。
黑甲面策馬跟上。
“铛!”
龍紋戟與雙月彎刀碰在一起,擦出許多火花,兩人你來我回,勢均力敵,耶律阿保機比李存勖大出十多歲,卻不見半點落下風,雙刀如密石般發揮着速度優勢,雖不至于能破開李存勖的防禦,但“叮叮當當”砸得李存勖難以出手。
兩人胯下駿馬,也似卧龍鳳雛,互相咧嘴吼叫,威壯氣勢。
“喝!”李扭馬後退半步,收戟前戳。
阿匆忙向後躲閃,“中原之主,果然霸道!”
“狗賊,當日欺我父親,今日取你狗命。”
李又投戟尾那銀尖去戳,阿舉雙刀從下方撥開。
兩人拉開距離,對峙幾息。
“爾等背信棄義,貪婪狠毒,本大王今日就叫你大軍葬身于此地!”
李不給阿說話時機,兩手勾住戟尾,憑借蠻力旋轉那銀戟尖,揮出一個巨大的半圓,這動作大開大合,阿看準時機打算躲過這一招,然後突入近身取回優勢。
卻沒想到李似天龍附體,手腕青筋暴起,将那戟向馬身下加力揮去,阿緊急拉拽缰繩,但坐騎還是躲閃不及,兩條前腿就算有皮甲保護,依然被削飛去幾尺遠。
阿連人帶馬翻到雪地中,面門沒在雪地中,好不狼狽。
要不是幾個契丹大将策馬群起逼退晉王,架起阿保機迅速逃撤,此時恐怕當場命喪黃泉了。
黑甲面竟然依然沒有出手,耶律阿保機摔落雪地上時,也沒有從旁邊趕上補刀。
似乎這個戰場上,他隻是一個有着絕佳位置的觀戰者。
不過李存勖可沒有想那麼多,三招砍倒契丹大王,已經讓他心中十分滿足。
那馬痛苦嘶叫着,失去末端的馬腿絕望揮動,使雪白的地上又添幾筆紅色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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