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燈無力地照亮街邊一隅,一步步沿着街畫出誰人歸家的路。路邊,一家便利店仍大開着門,盡管街上已難有行人。舟楠站在收銀台前,靠着刷視頻來抵禦困魔。
店門鈴聲響起,舟楠連忙放下手機站直起來:“歡迎光……”
熟悉的撲克臉,時刻認真的眼神,一下把他拉回到了高中時期的回憶。
“舟楠?”“麟溪!”
對方的名字同時脫口而出,而當時都着學生裝的同學,如今已是天差地别。麟溪打量着舟楠的長發,舟楠望着麟溪的白襯衫和西裝,以及手中的公文包。兩人見面的問候沒了下文。
麟溪開始移步向貨架,“你在哪上班?”舟楠打破了沉默,抛出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一家生物研究公司。”麟溪簡略地答到,并從貨架上拿了一盒牛奶。
“你呢,怎麼又跑這打工了?”
而舟楠并沒有回答他,而是繼續說道:“九芒對嗎?”
麟溪停下選貨,望向櫃台的方向,舟楠正露出得意的表情。
“你知道?”麟溪有些認真起來,向櫃台走去。
“你每天路過都在嘀咕着這事呢,我想不知道也不行啊。”舟楠擺擺手說道。
麟溪把手往桌上一按,一字一頓地說道:“誰告訴的你?”
看到麟溪認真起來,舟楠連忙擺擺手解釋:“我就知道個名字,其他的我都不知道,都不知道,真的。”
麟溪将身體向後微傾,再次打量眼前的舟楠,又聯想起他高中時的成績,便也就信了他的話。
“……一共多少?”麟溪又恢複了剛才的撲克臉,順勢将手中的物品擺在桌上。
“五十八。”舟楠努力憋笑,可嘴角仍在上揚。
付完錢後,麟溪小跑離開了便利店。而剛一踏出門,他便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舟楠的笑聲,笑得毫無遮掩。
麟溪自己也偷偷笑了,但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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