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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預備(第1頁)

“你注意到傑西普的表情了嗎?他之前還以為你趕不上晚餐了。哈哈哈!”

海倫蹦蹦跳跳地闖進來,層層輕紗覆蓋着光滑的白色長裙,深藍色的寬檐帽上點綴着白粉相間的鮮花。

他閉上眼睛:“我們的約瑟夫還是老樣子,這很好。”

“好了莫奇,讓我看看那個盒子的畫像吧。”戴着白色絲質手套的少女蒙住了他的雙眼。

她低頭,看見了莫裡斯凝重的神色。

“怎麼了,莫裡斯?”海倫歪着頭,俏皮地問道,帽檐陰影裡的藍綠色眼睛卻顯現出一種銳利的淡漠。

“簡單地說——那件藏品很危險,好在你當時沒有看它。以後不要去貝爾勒夫人的沙龍了,也盡量別與貝爾勒夫人見面,好嗎?”

一陣沉默後,海倫笑了:“我當然願意啦!反正我本來就不喜歡貝爾勒太太和她的沙龍。嗯,讓我想想,最近有好多藝術展覽,我要幫媽媽準備畫展,要上大學,要照顧自己的小寵物,還得幫幫傑西普呢!其實,我也沒那麼忙,不過既然莫奇都那麼說了,我就假裝很忙好了。”

“好,很好。接下來,我會給家族中的強者寫信。如果我之後遭遇不測,把我的東西都燒掉,燒不掉的就扔掉,千萬不要調查或探究我與貝爾勒夫人藏品的任何事。帶上之前準備好的假身份。如果我遭遇意外或徹底失蹤,官方會來調查,你們要迅速離開。可以适當尋求家族幫助,但不要依賴與信任他們。海倫,你未來或許有機會成為半神,如果我出事了,請至少照顧好自己。還有,到時候一定要讓傑西——約瑟夫充分理解這件事的危險性,倘若這樣他仍不願放棄當前的身份,我的建議是——殺了他,拿走他的非凡特性,留下他的屍體。這樣對我們都好。而且,家族會理解甚至會贊許這種做法。”

“我明白了。”海倫用平靜的語調回答,帽檐遮住了她的臉。

“你很開心。”

“當然,我可能要開始新的生活了。莫奇,你不覺得我們一直以同一個身份安穩地待在這裡很奇怪嗎?相比于我們常常以虛假的表皮到處換位置迷惑人們的親戚們,我們就像陵寝裡的木乃伊!還有,關于傑西普……殺他一定很有趣吧。”帽檐下,海倫甜甜地笑了。

“我很高興你能以這樣的心态面對最壞的可能。但如果約瑟夫确實有必要死亡,雖然你已晉升序列7,下手還是要謹慎。畢竟,對官方而言,相比絕對會被清除的我們,隻有序列9、經常向蒸汽與機械之神教堂捐款、作為具有一定社會影響力的商人與慈善家的他還有利用的價值。以及,你應該知道,他有一些朋友……”

“放心,莫奇,放心。他不敢那麼做的,他的朋友們也不值一提。他們明明認識我,卻從未發現我有時就在他們旁邊,還不如傑西普呢。”海倫親了親他的臉頰,“不過,這太遺憾了,這樣我就不能繼承你的‘遺産’了。”

“是的。它可能會變得很危險。就算你還能得到它,也應該不是件好事,我建議将它交給家族,由他們處理,做成神奇物品之類的。”

"那麼我争取得到莫奇牌神奇物品。"海倫笑着拍了拍手。

"還是以安全和穩定為主吧。"莫裡斯輕歎,"最後,我要問你一個問題:海倫,你當時為什麼沒有去看那件藏品?"

海倫咯咯地笑着:"莫奇,這不是顯而易見嗎?一件藏品有什麼好玩的?偷走它,毀了它,然後讓貝爾勒太太傷心?——太無聊了!我更喜歡活物。"

"那就好。"

——是嗎?讓我們暫且假設海倫沒有看到那件藏品,但我們不能排除她沒有受到“它”的影響的可能性。畢竟,我會去參加貝爾勒太太的沙龍,是為了實現她的願望。我既不能斷定這其中毫無關聯,也不沒有發現它們之間存在明确的因果關系……或許,這也是祂的旨意……

“海倫。”在少女準備轉身離開時,莫裡斯叫住了她,“記得向主祈禱。”

……

鋼筆轉動、舞蹈,一行行優美的花體魯恩文躍上柔軟的信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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