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是昏暗的燈光,司馬郁迷迷糊糊醒了,好像也退燒了,此時黎書正輕輕擦着他的臉。
“把你弄醒了?”黎書小聲說道。
“不是,渾身疼的難受。”司馬郁哼哼唧唧地說道。
“什麼?”虞晖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什麼時候開始渾身疼的?”
“王大人來的那天,就有點疼了,現在更疼了。”司馬郁說道。
“時疫!”虞晖從床上驚坐起,連忙搖着歐陽正問:“你們都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歐陽正迷迷糊糊的被虞晖突然弄醒了有點不悅:“子元,你說什麼?”
“我說他那個可能是時疫,會傳染。”
司馬郁迷迷糊糊的想着,自己不會是帶着新冠穿越了吧,不能吧,雖說算算日子,确實過了免疫期了。
他忘了就算是傷寒流感什麼的,在這個時代,也是蠻頭疼的,這個時代可沒有抗生素好吃。
大概率是病毒性感冒,這病司馬郁以前一到冬天就得,也沒當什麼大病,習慣了。
吃點啥啥清瘟也就好了。
但是就是會傳染。
平旦四刻,也就是四點的時候,秦三叔一家都被喊起來了。
屋子裡熏起來了艾草,每個人都帶着口罩,虞晖配了藥,連夜熬了預防的湯藥。
冬天容易感冒,幸而司馬郁來到這就備了一些口罩。
“不能再擠在這裡了,我需要隔離。”司馬郁忍着喉嚨痛說着。
虞晖點點頭:“确實。”
司馬郁一屋的幾個人,都連夜轉移到流溪小築去了。
天亮後,秦三叔給莊子邊上的農戶都送去了藥,莊子上目前除了司馬郁,沒有人有生病的迹象,但是城裡,就不太好了。
城裡,早就悄悄蔓延開了。
杜仲差人送來的消息,說是城内風熱症狀的病人突增,問虞晖怎麼辦。
“要有抗生素就好了。咳、咳、咳……”司馬郁喃喃道,他早期是抗生素的愛好者,但是後來老是拉肚子,也不太敢吃了。
“什麼是抗生素?”虞晖問道。
“那玩意太複雜,我也不知道,咳、咳、咳,不是動物也不是植物的微生物的代謝物。我這個感冒,也就是這種微生物造成的。我們現在沒有那個能力去研究這個。咳、咳、咳……”司馬郁說道:“不過我知道有個藥的前幾味配方,以前經常吃,咳,有看過,但是有些藥材不一定能弄得到。”
“你說說看,我可以按藥理調換。”虞晖說道。
“我記得有連翹、金銀花、炙麻黃、咳,闆藍根、咳,綿馬什麼貫衆還是什麼……”司馬郁說着,虞晖記着。
“你這是幾個方子混在一起了?華師父有說過類似的方子。”虞晖邊看邊說:“确實缺了幾味藥,不過我心裡有數了。郁兒,我估計要回一趟城裡,你有事派人通知我。”
司馬郁點點頭說道:“嗯,我知道,咳,記得,富人賣貴……”
“窮人半贈。我知道的。”虞晖笑着摸了摸司馬郁的頭。
“咳、咳。預防的湯藥必要時候就都施了,我們家還是虧得起這個的,之前囤的藥材,也沒算白瞎,你不用擔心錢。”司馬郁補充道。
虞晖拄着拐走到門口,虞夢安扶着他,司馬郁用盡力氣喊道:“你們自己小心,做好防護,注意安全,你們回去先去趟縣衙,找盧雲開盧大人,早早預防起來,我等你們回來。”
虞晖揮揮手,說道:“小事情。”
司馬郁有點難過,曾經經曆過三年疫情的他,很怕這種,他甯願虞晖不要去。但是司馬郁也知道,虞晖還是會去的。
“隻是小流感而已,沒必要這麼擔心。”司馬郁自己安慰的說道:“我這都快好了呢。”
司馬郁其實不怕虞晖被傳染,而是時疫一旦發生,這種高強度的工作量,會讓人撐不住。
累,才是令司馬郁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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