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酉峰上,雲霧缭繞,初次登臨時恍惚間竟有種置身仙境之感,不過……除此外缺陷也不少,這不何賈仁就嘗到其一。
山巅之上,晨光照耀,塵埃輕舞。何賈看着塵灰,不知所措。領他來的青年,來到這兒後不知為何,身殼竟自行分解粉碎,淪為風塵。他現在一呼一吸,都可謂之“食人”。
“看看這是誰回來了!”一道宛如天籁般空靈的聲音輕輕拂過空間,如同微風拂面,令人頭清目明,心神振奮。何賈仁聞聲,立刻環顧四周,目光在每一個角落細緻搜尋,卻似乎并未發現絲毫蹤迹。
“哦,是血源呀。”緊随其後,另一道聲音悠悠響起,這聲音中帶着一絲辨識度極高的律調,但其每一句話卻都似錐針鑿頭般呼嘯而至,何賈仁聽聞心神頓感陣陣刺痛,心底默默記住此聲。
“歡迎回來!”緊接着,又是一道柔和而充滿暖意的男聲加入到這場無形的對話中,這聲音宛如春日裡冬陽,初聽即給人以安心與慰藉,仿若能驅散一切苦難。
再後來何賈仁竟不由自主的擺出懶散姿态。如此失态何賈仁自會反抗,但掙紮終歸于徒勞。
“如此,上法又多了一門,各位可想好名目。”一個沉穩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相較于之前幾位,其音色上偏向中年男性。
當他開口時,之前聲聞而至的狀态盡數消解,如若最初。
“送去子孫福緣吧,祂這法可是人口利器,但凡活物皆可。”最後滄衰的老者聲斷定他的歸宿。他一言下去,先前無蹤有聲的幾人竟有了形體。
“善。”x6
化形的六人置老者身後半躬抱拳道,而老者則微昂首示意。
“既然血源歸位,我等也該大辦宴席,由我先出”老者提議道,“我出3塵!”
“也好,血源初來,尚缺養料,合該補進。”先前第二位發言者附和,言語間透露出對新生力量的期待。
“你們的都不行,給的都是粗食,祂的胃我最清楚了,由我烹調吧。”另一人自信滿滿地說道。
“理當如此,下位選誰”
“神祀無私賜,萬民同歡宴。平生無妄念,君心人共鑒。人口之後,當是官國朝運,此乃飛騰之象!應選朝運德山軒!”
“行,正好數量質量兩手抓。”
待衆衪确定了細情,那人領着何賈仁下山。
“你可有疑惑”那人笑着道。
“也對,你還不是祂。”說罷,他又自故自地道,“上山者謂為仚,你這一來一返為仚途。”
“之後勤加練習,你之道也就不遠了。血源昔無垠,寄命于血嗣,上紀元你本該是我等最久命的,奈何……”青年傾訴道,後對何賈仁報以同情的目光。
生靈無久命,仙神無久法,永恒者必因他人歸寂。仚之能,即注定永世常存,但底下的塵民記恨着呢。他們妒忌仚的永恒與無上,欲取而代之!哪怕這代價是他們的同類盡數死寂也不惜。
那時的祂們與人同居,那時的祂們縱看民們的報複也隻一笑而過,以為趣味。
卻不想千萬年後百仙國庭一朝覆,億人踩仙踏争途,仚自此成了仙,由人之山,變人傍山。如今的仙道由此延展,從山野隐士變為鬧市居士,仙仍為求道者,隻是修行法由天地朝夕氣變人心欲妄氣,這何其諷刺,何等可悲。
過去祂們雖與民同居但多是興緻所緻,如今……唉,已成為離不得的交易。
“……”何賈仁聞言不語,還能說什麼呢,都是錯誤,大佬都開口了,照做就行,就當自己有前世好了。
“此次我等已明了,攝于如今人族勢大,我等暫避鋒芒,隐于人海……”
“也不用太擔心,我們已掌握了一切,這界域的四宗有兩宗是我們的人了。你之後安心發展塵民即可,用出你最拿手好戲,擴其數,奴其嗣,子子孫孫,永生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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