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川吉心裡老大的不情願。
他其實不大瞧得起父親這個私生女,畢竟有一半不潔的血統。這樣的孩子在海倭國,便是主家的血脈也隻能做個改了姓氏的庶民,根本不能獲得貴族身份。
偏偏,他的父親,竟然允許那個浪蕩的女人以金川為姓,還公開承認了她的身份,這讓金川吉感到十分羞恥。
他還記得以前在學校讀書,他的同學經常會向他打聽金川蘇菲亞的事。這其中固然有少年的好奇,但更多的還是充滿而已的窺探。金川吉的同學們都知道他有個在海西州上流社會做交際花的姐姐。少年們不懂什麼細作間諜之類的,他們隻把金川蘇菲亞當成是海西州的藝伎,就是那種每天晚上坐在遊原小館中,等待他們父兄亵玩的女人。
金川吉覺得無比屈辱。
整個少年時代,他都是在這種壓抑和苦悶中度過的。他一度極其憎恨父親,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讓這種卑賤的女人進入家族,他甚至謀劃過前往海西州,為家族徹底解決整個禍患。
所幸金川一郎及時覺察到兒子的不對勁,找了金川吉談話,這才解開了兒子的心結。
啊……原來都是為了主上的大業!
金川吉的心平靜了,但年少屈辱的感覺太過深刻,讓他對“金川蘇菲亞”這個名字始終無法脫敏。
他始終無法接受那個女人為血脈相連的親族,隻好自我催眠她是個完成主上大業的工具,仿佛這樣才能維持表面上的禮貌。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
海倭國在與大雍的對峙中接連受挫,喪失掉經營百年才好不容易吞入口中的土地,被一招打回原型不說,五大軍團還打沒了兩支,一名親王玉碎,損失不可謂不慘重。
松宮親王殉國以後,他的父親金川一郎掌握了外務大權,金川吉也着實跟着揚眉吐氣。他本想借着這次機會大幹一場,結果沒料到自己計劃周密的行動竟然失敗了,不但沒能暗殺掉任務目标,還白白搭上了幾名人手。
好在他父親金川一郎早有安排,指點他去聯系清江教,借助對方的力量借刀殺人。
最後的結果雖然是失敗了,但大雍軍衛的注意力都放在清江教上,倒是沒有太過聯想到海倭國的細作。
金川吉松了口氣。
人手雖然損失不少,但總體來說倒還可以承受。
隻是他這一腔抱負到底還是落空了,之前在坂利家武官面前說得信誓旦旦,結果實施起來計劃都變成了一紙空文,這讓年輕氣盛的金川吉覺得十分沒有面子。
今天父親又讓他來接金川蘇菲亞回家,金川吉覺得父親對自己失望了,竟然都讓他做起了跑腿的活計,心裡這個不是滋味。
正想着,海船悠長的汽笛聲響起,一艘巨大的郵輪緩緩駛入了仙勻港5号碼頭。
這是近段時間中少有的海西洲客貨船,一進港就被碼頭等待的人群蜂擁而上,把舷梯圍了個水洩不通。
如今海西洲遍地戰火,有大半數的國家都卷入了戰争。
原本的中轉重鎮東安圖海成為了聯軍和盟國烈鬥的戰場,鐵甲艦船四處橫行,本着掐死對方補給線的想法,拉西亞和盟國徹底封鎖了遠海貿易的主通道,逼得聯軍屬地的客船貨船都要繞路很遠才能進入通往東方的航線。
沒有糧食、沒有補給,城市變成了廢墟,大炮和火槍的彈丸不時在身邊飛過,到處都是逃難的流民。
生死危機之中,人性中的晦暗就再難遮掩,弱肉強食成為了亂世中的唯一法則。
暴力、傷害、饑餓……有人承受不來,便想法設法地逃離,平和且遠離戰火的東方變成了一個适合的選擇。
隻是,想來大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在許多海西人眼中,大雍是個還算富庶但十分愚昧的地方。生活在那邊的都是劣等人,天生血脈便不如海西人高貴,海西州的科學他們聽不懂也不配懂。
雖然是在逃難,但很多人還是放不下高高在上的架子,覺得自己就算去到大雍也是上等人。
他們的這種想法很快便被打臉。
首先他們根本買不到前往大雍的船票,現在還能開往東方的船十分稀少,一票難求,黑市已經被炒出了天價。
就算是僥幸拿到票的幸運兒,在面對大雍使領館的樞機調查時也很難通過。
大雍與海西州并無接收難民或是移民的條約,蓋因傲慢的海西領主們從來都不把東方的“劣等人”當成平等的存在,在中間設置了層層阻礙,現在反倒成了攔住海西難民的關卡。
“自作孽,不可活。”
再次抵達海西州賣藥的金弼冷笑一聲。
戰争打了一年,雙方已經從一開始的意氣之争動了真火,投入的人力物力和财力都達到了一個驚人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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