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問遠腦子裡閃過很多念頭,謝聞逸做的事每件事都目标明确,有莫大好處,即使自己暫時理解不了他的邏輯,但最後,得到最多好處的一定是謝聞逸。
所以僅僅是為了跟柳扇出去玩,這種理由根本站不住腳。
謝聞逸一定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想到這裡,許問遠鬥志瞬間被激發起來。
謝聞逸留下的人很好用,看規模和布局,恐怕他早有預謀徹底奪權,隻是一直按捺不動。
等解決完這裡的事,他也要去h市。
有種莫名的預感告訴許問遠,他一定不能錯過。
【我也要去!】
許問遠跟柳扇說。
【來呗。】
【不是現在。】
柳扇發了個表情包以作回應。
他不排斥許問遠。
雖然許問遠是謝聞逸的弟弟,人也不靠譜,打遊戲也不怎麼地,害他掉段,但...額,是總體上還是個不錯,也幫過自己幾次。
況且,他也管不了許問遠想去哪。
回完消息,柳扇看向屏幕右上角,電量隻有剛充的一點,他繼續守着充電器玩,好像根本沒看到謝聞逸。
即使他們此刻并肩坐在床邊,彼此隻有不到一米的距離。
木柴噼啪燃燒聲如火星投入雪地般,沒有融化絲毫凝滞。
謝聞逸被冷落,看着柳扇的側臉,眼眸逐漸變沉。
定位器的事,或許應該瞞着柳扇?
隻要柳扇不知道,就等于不存在。
但同時,謝聞逸又清楚一件事,他無法永遠瞞着柳扇。
無論是他自己,還是謊言本身。
那些近乎于瘋狂的舉動遲早會褪去僞裝的平和面孔,謊言,也會消逝在真相的洞見中。
因此,謝聞逸隻能把謊言構建的籠欄構建得很遠,遠到柳扇察覺不到,誤以為自己是自由的。
可謝聞逸無法抑制自己不斷地向柳扇靠近。
去掌控柳扇的行蹤,時時刻刻注視着柳扇。
謝聞逸向柳扇的方向挪了幾步。
當他靠近下時,柳扇突然側過身,背對着謝聞逸。
“柳扇...”謝聞逸試圖将手掌搭在柳扇肩上,指間剛碰到,就被猛地抖掉。
“别煩我打遊戲。”柳扇全神貫注盯着屏幕。
謝聞逸被躲開的手凝在半空,碾了碾食指與拇指,仿佛從中反複體會觸及的感受。
好半天,柳扇終于放下手機。
謝聞逸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柳扇。
隻見玩完遊戲的柳扇心情沒有絲毫好轉,本就拉平的嘴角,如今竟微抿起來,顯得嘴唇更薄,有種鋒利感。
謝聞逸看向柳扇放在膝蓋上的手機。
他不常玩遊戲,但也能看懂結算頁面上灰色的失敗兩個字。
他突然想起之前幫柳扇打遊戲時,柳扇混合着喜悅的質疑。
于是謝聞逸問柳扇,“要我幫你嗎?”
柳扇低頭看向失敗兩個字,喉結上下滾動,有句話在嘴裡反複吞咽,“不用。”
“無論是什麼結果,都是我自己得來的,遊戲的樂趣在過程。”柳扇嘴上這麼說着,手指點向剛才坑比隊友的頭像,發了個好友申請過去。
謝聞逸隻聽見柳扇說的話。
他視線轉向不遠處的壁爐,“可是過程隻是通往結果的一條路。”
如果結果不重要,為什麼人往往甘願忍受痛苦與孤寂,隻為了走下去,走到名為結果的盡頭。
柳扇一心二用,一邊手指猛敲鍵盤瘋狂輸出,一邊和謝聞逸說話。
也許是兩邊的對話在腦海裡混合揉亂了,柳扇聽見謝聞逸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地刺道,“人的結果都是死!”
“……”謝聞逸有一絲啞然。
人的結果都是死亡,因此人生得到的全部‘結果’都隻是過程。
柳扇這話是順着他的邏輯說的,因此他難以反駁,況且謝聞逸也不想在言語上和柳扇争執。
“你說得對。”謝聞逸應下這句話。
柳扇敲手機鍵盤敲得砰砰悶響,剛才跟謝聞逸說的話,根本沒往心裡去。
而謝聞逸卻望着柳扇的眼睛,陷入一種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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