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濃霧再度來襲,慕子初再次閉上眸。
這一次,再睜眼時,四周漆黑一片,頭頂不知道從哪裡射下來的光暈照在慕子初身上。
慕子初抿了下唇,她四處環顧一圈,并沒有看到任何人或者事情。
“師尊。”
獨屬于少年清絕的嗓音從身後響起,慕子初轉身,就看見不遠處長身玉立的少年。
他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袍,身形修長,如瀑布般的青絲垂在腰側,增添幾分慵懶。
少年漆黑的眼眸此刻直勾勾地盯着她,眸底的情緒複雜,她看不懂。
慕子初對視上他的目光,嗓音淡淡。
“你沒有走火入魔,對不對?”
少年并沒有打算撒謊,他坦然點頭。
“是。”
“為什麼?”
雖然心中隐約有了某種答案,但慕子初并不想相信心中的答案,她更希望少年的回答會是在她意料之外的。
少年垂下眸,纖長的眼睫輕輕顫動,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靜。
“師尊,我......”
少年欲言又止,就這樣僵持半天後,他咬了下唇,小心翼翼地開口。
“師尊.......我心悅你。”
因為心悅師尊,所以不希望師尊抛棄他。
因為心悅師尊,所以故意裝作走火入魔,想賭一把師尊是否還會在意。
“陸灼。”
女子的聲音冰冷,帶着平日裡都不曾帶的嚴肅。
“你讓為師很失望。”
少年安靜地站在原地,良久,他輕聲開口。
“所以,師尊是要抛棄我了嗎?”
少年的聲音極輕,像是一陣風就能吹散。
而回答他的,也隻有冰冷的一句。
“是。”
慕子初看着他,她手中幻化出長劍,擡手,劍鋒直指少年。
“讓我出去吧。”
少年看着面前離自己不遠的劍鋒,他薄唇緊抿,邁開步子,一步步朝前走去。
慕子初神色沒變,她依舊保持着擡手的動作,沒有一絲退讓的意味。
直到少年的胸膛抵在劍鋒上,鮮紅的血染紅了胸前雪白的衣襟,但陸灼并沒有停下去的打算,他步步向前,眼中的偏執不減。
“師尊......”
見少年似乎真的有撲死的打算,慕子初啧了一聲,她收回長劍,很生氣地質問他。
“瘋子,不要命了嗎?”
少年低頭看着她,他嗓音沙啞,唇瓣微勾一抹弧度。
“隻要師尊能在意我,師尊要打也好,要罵也罷,我都全盤接受......”
“你以為,這樣能困住我嗎?”
“我知道,師尊有自己的辦法......”
一聽少年的話,慕子初頓時感覺她頭有點大,她扶着額,無奈歎氣一聲。
她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少年好了,說他笨吧,他又能騙過她,說他聰明吧,明明知道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偏偏要幹。
“那你這麼做,是想幹什麼。”
話落,少年眨了眨漂亮的眼眸,他聲線微低,語氣中帶着一絲祈求,像是可憐巴巴求原諒的小狗。
“我希望,師尊能别抛棄我,好不好......”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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