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見主子病得厲害,又固執着不肯讓人近身,隻顧着内裡心焦,在門外跺腳幹着急。
“右将軍不進去麼?”
他跺足歎氣,“王爺喜靜,又不喜人伺候在側。”
此一時彼一時,都什麼時候,還全然聽他指令
床幔低垂,紀宥凝昏昏沉沉半倚在軟枕,腦海裡揮之不去仍是白日裡殿前的一番争執。
他越往深想,越是将那些戳進心窩的話掰開了撒在傷口,他輕輕喘着氣,努力壓抑着喉嚨裡的癢意,生怕聲響太大,引得外頭瞎忙亂。
令封禹翻牆進院,蹑手蹑腳從暖室溜進來,進了寝殿,大大方方進去。他知道那人不喜身邊有人伺候,身子損毀後更甚,令手下苦不堪言。
他越靠越近,腳步反而慢下來,心中越激動,越是怯。
他看見床幔裡半躺着的身影正輾轉反側,時時會有努力壓抑的咳嗽聲傳出。
他再也忍不住,輕輕喚了一聲。
“阿凝。”
那身影頓時像是凝固,靜止在那一動不動,引得令封禹反而擔心,他終于站在床沿前,一隻手輕輕将床幔的輕紗擋開。
還未看清裡中情形,耳邊就迎來一陣兵器輕吟,一道劍光從自己眼前迅速閃過。令封禹一驚,反射性出手截住對方的手。
危險臨近,他不自覺使了力氣,他握着他的腕,瘦弱冰涼,像是沒力氣掙脫,反而一松手,一柄軟劍落在被子上。
令封禹定睛看向那人,見他滿臉警惕,眸中盛盡怒意,胸膛正劇烈起伏,有一聲沒一聲地咳嗽。
他一時無法,有些情急更是無奈,伏身湊近那人,與他目光平視,悄聲道,“阿凝,我來看看你,你别激動别生氣,别,别喊,好不好?”
紀宥凝看着眼前這個蠢貨,正是早朝時慷慨激昂與自己頂嘴得極是開心的令封禹令首輔。
聽說他回家路上被當街暗殺掉進了河裡,自己還沒來得及開宴慶祝,沒想到這麼快就生龍活虎了。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果然還是有優勢。
隻是,他看上去很像一副壞了腦子的模樣。
紀宥凝蒼白着臉,邊咳嗽邊道,“你放手,我不喊。”
令封禹将信将疑,但那皙白的腕部似被自己抓紅了,想想他的安危第一,趕緊放開自己的爪子。
“來人!”
令封禹:“......”
武将真是兵不厭詐......
但......
唇色慢慢變淡,人倚牆站了片刻,已是搖搖欲墜,眼瞧着氣色變得慘淡。
令封禹見伏小做低也不行,萬般解釋也聽不進,最怕他氣急傷身,連連後退,又顧忌外頭聽到動響,不得不往前它進一步。
“阿凝,我,我翻牆進來的,你别喊,别生氣了,你身體不好,切勿大喜大悲。”
紀宥凝倚着床沿借力站着,聽他說的話面色隐晦未明。
他的身體情況幾乎無人知曉。
外人隻道攝政王位高權重,已不再親赴戰場,其實他不是不想去,是已經沒有這個身體本錢去。
這件事除了伺候自己的太監和暗營屬下,連侍女都不曾知曉。
他如何得知?
難道太後也知道了?
紀宥凝的臉沉得能滴水,一雙美目瞪了半天,繼續冷冷道,“誰說我身體不好?”
問得令封禹反而一愣,前世确實沒人知道他的身體狀況,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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