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此人留不得!切勿再婦人之仁!”安國公急聲道。
“母親還在他手裡!”蕭玉信忽然感覺父親的面目可憎,他不是與母親伉俪情深嗎?
“你想母親也死在亂箭之下嗎?”
安國公沉默,避開蕭玉信的雙眼。
蕭玉信心生悲涼,踉跄後退,“父親...”
齊氏全無被擄的自覺,仍在大喊大叫,“四郎,你父親郎心似鐵,何必再強求?你隻需記住,母親的死是為了你日後的安穩康健!與旁人無關!”
蕭玉信大恸大駭之餘,僅存的理智開始思考她話中的含義。
母親無病無災,家庭和睦,現下卻一心赴死,她與父親在隐瞞什麼?這怪人與安國公府的糾葛難道已經能決定蕭家的存亡了嗎?
唯恐齊氏口不擇言暴露更多,安國公不再遲疑,擡手示意放箭。
秦瑜接過金吾衛手裡的弓箭,“不必,我或可一試。”
在延慶帝的三位皇子中,唯有他的騎射突出,與蕭玉信技藝相當。奈何對方的情緒起伏不定,射擊也會有失水準,由他出面救下安國公夫人,便是日後兄弟二人再生龃龉,蕭玉信也會記着救母之恩,對他退讓。
果然,蕭玉信感慨萬千,紅了眼眶,也就略過了安國公蓦然黑沉的神色。
秦瑜勝券在握的在高處找了一處射擊點。
隻要怪人不逃出包圍圈,他有信心将其一擊即中。
一箭射出,因着齊氏在最後關頭被怪人當做肉盾,那箭矢從她的肩頭擦過,使其瞬時皮開肉綻,發出痛苦的呼号。
在場衆人心尖發緊,對秦瑜寄予厚望,哪知他卻失手了?
怪人移開齊氏,将自己徹底暴露在大衆之中,挑釁意味十足。
秦瑜趁機搭上第二箭,未經瞄準便發出,而怪人有意與他作對,眼看箭矢直擊自己的面門,他再次将齊氏往身前一擋,齊氏肩臂中箭。
“三弟!”大皇子出聲制止,“莫要逞強!”
三番兩次,箭箭脫靶,隻怕到時秦瑜救人不成,還要擔負惡殺朝臣之妻的罪名。
秦瑜難掩窘迫,灰溜溜的也不敢去看蕭玉信父子,走到大皇子身邊道:“皇兄,抱歉。”
大皇子拍拍他的肩,“無須自責,你盡力了。”
那怪人着實狡猾,知曉旁人拿他無計可施,肆意妄為的折磨着齊氏,借着自己的蠻力把她甩來甩去,時而恐吓着往地面扔擲,時而往高空抛起,駭得其驚叫連連,也令憂心她的親眷肝膽俱裂。
不過是空有蠻力的瘋子而已,數百人與他周旋至今,此事傳到延慶帝耳中,不定要飽受責難,大皇子心沉郁氣,越過人群找到秦瑛,直言道:“七郎,情況緊急,安國公夫人恐怕需得勞煩你出手相救。”
秦瑛的箭法百步穿楊,無人能及。
他俯身拈了一塊陶滿滿切好的蛋黃酥吃進嘴裡,目光遠眺那房頂之上的怪人和齊氏,待咽下後,再施施然的喝茶漱口,而後才事不關己的輕笑道:“我路過看戲而已,沒有打抱不平的心思。”
“大堂兄,你别難為七郎啊!”秦珏吊兒郎當的笑,“既然安國公意在用夫人祭旗,你們就按照原計劃将怪人射殺便是,何必讓七郎吃力不讨好呢!”
“珏哥哥所言甚是哈哈哈!”韋思危不正經的幫腔,餘下纨绔子也嘻嘻哈哈的附和。
“夫妻不睦攤上了生死大事,哪有外人插手的理兒?”秦珏搖頭晃腦的沖大皇子眨眼,“你說呢,大皇兄?”
少年們說話沒個輕重,聲音也不小,那調侃安國公狼心狗肺,大難之時卻與妻子離心離德的話,讓在場之人都聽了個分明。
在衆目昭彰下,蕭氏族人羞得無地自容,安國公更是惱得七竅生煙,一張玉面漲成了豬肝色。
大皇子暗自咬牙,他今日就不該當這出頭鳥!
本想着向延慶帝邀功,哪知現實棘手,還要被一群不學無術的輕薄兒取笑,真是夠了!
不過形勢逼人,他既攬了瓷器活,就得借到金剛鑽!因此,他猶不死心,還要再勸,“七郎,蕭夫人好歹有诰命在身...”
話音未落,蕭玉信撥開衆人沖過來,瘋了似的撲通跪地求情,“郡王!求求您,救救母親!”
他在今晚窺得安國公府甯靜祥和的背後,其實有着不為人知的隐秘時,心态已經瀕臨崩潰,再看華貴賢淑的母親渾身鮮血卻被歹人玩弄在股掌之中時,他徹底破防。
可悲的是,他對父母一無所知!
他已經沾沾自喜的在自以為幸福美滿的家庭中生活了将近二十年,他不願這樣的美好被打破,他隻能試圖通過母親的安然無恙來證明安國公府一切如初,眼下所發生的一切僅僅是意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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