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遠滿臉倦意,封堯憂心忡忡,誰都沒有吱聲。沐寒活躍氣氛失敗,不明所以地看向顧骁。而未等顧骁表态,封堯忽然說:“我再去勸勸那小孩他媽媽吧。”
司遠疲憊地應了下:“好。”
經過八九個小時的檢疫,感染者已然擴充到了近百人,病變前的症狀因人、因時而異,有的人依舊與常人無異,有的人則是高燒難退、昏迷不醒。
封堯一走進去,就遭到了矚目。
嫉妒、憤恨、狂躁、壓抑,種種不善的情緒悉數自眼瞳中宣洩,如刀般射向他,他如芒在背,頓時感到了偌大的不安。
顧骁擡起手,輕輕搭在他的腰背。
一年的相處,多少次的生死瞬間,為他們培養出了心照不宣的默契,就譬如在此刻,縱然顧骁沒有說話,封堯也知道,他想表達的意思是:安心,有我在。
而更為奇妙的是,封堯确實感覺好多了。
很多時候,心境的變化并不由心,封堯找不到靠譜的理由,隻能敷衍地歸結,顧骁曾化險為夷、轉危為安了太多次,對于他來說,或許已經成了定心丸一樣的存在。
在感染者區的角落裡,封堯找到了那對母子。
小男孩的精神狀态不太好,他靠在女人的懷裡,聽到動靜,睡眼惺忪地坐直身子,看看封堯,又看看顧骁,随即無意識地抱緊女人,弱聲打招呼:“哥哥們好。”
女人憔悴地笑了笑:“他有點怕生。”
“可以說兩句話嗎?”封堯說完就看了眼顧骁,顧骁懂他的意思,問:“我帶他到處走走,你們聊?”
女人怔了下卻還是答應了,柔聲問小男孩:“媽媽有點事要談,哥哥帶你去那邊玩一會兒,可以嗎?”
“好,媽媽先談事。”小男孩很是懂事,任由顧骁把他抱了起來,“我一會兒就回來,媽媽再見。”
女人站起來,吻了吻他的額頭:“嗯,一會兒見。”
顧骁抱着小男孩離開了,時間有限,封堯開門見山地說:“你沒被感染,跟我們一起走吧。”
小男孩走後,女人便紅了眼眶,仿佛方才的堅強隻是她的僞裝,她哭着說:“我不走了,真的,他那麼小,我不能讓他……不能讓他一個人留在這裡……”
封堯勸道:“他救了你,一定也是想讓你活下去。”
女人閉上眼睛,淚水潸然,她搖了搖頭。
“我父母去世時,我也才六歲,我從那時候就有個願望,那就是希望他們能活下來……”封堯說着說着,眼圈也有點紅,“我想你的兒子應該也會這樣覺得,你陪他留在這裡,也改變不了什麼,這是沒有必要的犧牲。”
聽完封堯的話,女人更加難過了,她悲傷到幾乎語無倫次,“……他爸爸去得早,我們母子倆一直相依為命,他太聽話了……他是個很好的孩子,我恨不得……恨不得被咬的人是我,我一想到他會變成那種東西……他得多疼啊,他肯定會害怕……我真的……狠不下心……”
封堯抽了張紙,遞給女人。
女人在封堯的安慰下,漸漸止住了哭聲,終于冷靜下來去思考封堯說的話。封堯又道:“我可以幫你照顧他,直到他……離開。你是名很好的母親……他會為你自豪的,你也不要辜負他……”
女人淚眼婆娑地望向他:“你不怕被感染嗎?”
“我們還要去下個救援點,不和你們上飛機,不用檢疫。”封堯承諾道,“我會注意不被感染的。”
女人泣不成聲:“謝謝……謝謝你們……”
在熊孩子封堯的摧殘下,顧骁對待小朋友有着近乎反常的耐心,更别說是這種可愛又聽話的。而不談氣質,光說長相,顧骁确實長了張令人忍不住想要接近的俊臉,因此,他與小男孩的相處還算融洽。
小男孩有些萎靡,他抱在顧骁的脖頸,額頭滾燙。
顧骁抱着他,為他拍背,并試圖以聊天的方式來分攤他的病痛。從女人的叙述裡,顧骁多多少少知道了男孩感染的經過,遂問:“你不害怕那些怪物嗎?”
小男孩幹咳兩下:“害怕。”
顧骁:“你媽媽說,是你保護了她。”
“因為她是我媽媽呀。”小男孩笑了起來,乏力得讓人心疼,“我答應過爸爸,要保護好媽媽的。”
顧骁:“你爸呢?”
“我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小男孩說,“說要等我長大了才會回來,咳,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顧骁靜了半晌:“如果,媽媽也要去很遠的地方呢?”
小男孩認真地問:“那我會被送去孤兒院嗎?”
顧骁望着他,低聲說:“不會,哥哥會照顧你。”
小男孩和他對望了會兒,糯糯地問:“媽媽去很遠的地方,是因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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