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路上并不輕松,主要是駱李二人很不輕松。
一方面是有了很大的經濟壓力。
特種兵式的遊學不僅考驗體能和精神,對金錢也是一種考驗。
吃住到還好說,全都是在機場餐廳吃的簡餐,且因為總是趕路所以沒有住宿,趁着坐車坐飛機的時候休息一下。
大頭在交通費上。
為了趕時間不得不買全價票就算了,骥二郎還要求坐公務艙。
比如從山城到河市的行程,駱李二人的機票加起來是兩千五,而骥二郎的則是八千六。
雖然骥二郎并未說明為什麼非要坐公務艙,但駱民偉卻有所猜測。
坐高鐵返程申市的時候,因為骥二郎坐的是商務座,駱李二人坐的是二等座,所以他們有機會讨論一番。
“有些時候想想,骥醫生是有些天真的。”
“确實。”李胥麗沒想那麼多,回道:“他還會疊千紙鶴和小星星呢。”
“……”駱民偉有些無奈的低聲道:“你覺得,他為什麼要坐公務艙和商務座?”
“為什麼?”沒休息好的李胥麗,動了動腦子,沒動起來。
“因為他想pua我們。”
“?”
“他不希望咱們阻止他掙錢,所以讓咱們陷入财務危機,讓咱們害怕。”
“咱們為什麼要阻止他掙錢啊,他……”李胥麗的腦子及時上線,表情驚訝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會?”
“我就是這麼一說。”駱民偉歎了口氣:“希望不會吧。”
李胥麗想了想,突然問道:“師父,你覺得當時是他在說話,還是……”
這個問題,就是他們兩人壓力很大的另一個原因。
現在回想起來,兩人都還是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駱民偉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了窗外。
高鐵飛速行駛,窗外那些清晰的景色,一晃眼就消失不見,隻留下逐漸模糊的記憶。
就像是親眼看着骥二郎自言自語,和空氣的鬥智鬥勇時,他腦補出來的那些畫面一樣。
白駒過隙。
他看不到那個隻有骥二郎能看到的世界,像是縫隙裡的蝼蟻,很難确定那一閃而逝的白影,到底是不是一匹世所罕見的白駒。
坐井觀天。
他又像是像是井裡的青蛙,即便是有飛鳥來告訴他,真正的世界是無邊無際的,在親眼看到之前他也不敢輕信。
骥二郎是他不能确定的白駒,骥二郎眼中的世界,是他有生之年無法親眼看到的天空。
或許有一天他能親眼看見,但那個時候,他肯定無法告訴李胥麗答案。
“我不知道。”
駱民偉看着年輕的李胥麗,笑了起來。
“不過沒關系,也不重要。”
“怎麼可能沒關系啊,這很重要的好不好。”李胥麗沒有駱民偉的閱曆,所以無法理解。
作為師父的駱民偉,耐心開解道:“或許,是我們想太多了,太當真了,所以才備受煎熬。”
“恩?”李胥麗愣了愣:“但确實是真的啊。”
“這個世界上沒有……鬼!”
駱民偉的表情嚴肅了起來,‘鬼’字他并沒有說出口,擔心旁邊的人聽到,但他的口型很明顯,所以李胥麗隐約間像是聽見了這個字一樣。
她之前聽過這句話,同樣是在駱民偉的口中,後面的一句是——也沒有陰陽眼。
“站在這個角度,堅定這個信念,隻把他當做奇人,隻把那些當做異事。”
駱民偉以勸說的語氣道:“或許,你就不會再困擾了,也不用擔心你會不小心洩露他的……秘密。”
李胥麗聽懂了,沉默了。
駱民偉也沒有再說教什麼,仿佛心結解開的他,閉上眼竟然是直接睡着了,并進入了夢鄉。
……
骥二郎雙腳離地三尺有餘,看起來很輕浮。青面獠牙,長着四條手臂,分别拿着狼牙棒、西瓜刀、文武刀、斬骨刀,表情猙獰的對他質問不斷。
我的駕照到底什麼時候能下來?
我要的公寓樓什麼時候能建好?
每個房間都配一台電視,很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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