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在品嘗一小塊已經被切割好的莺餅後,用手帕擦了擦唇角,然後面帶笑意的對莺丸說:“可是小樹身上的樹皮卻還是不能脫下的,樹齡過小采剝,會導緻樹會死。
因為它還需要那層樹皮來保護它。我正如那棵小樹,在我還沒成長成那棵大樹前,是萬不可将身上的責任卸下,我想盡全力保護大家。”
一直看着天空的三日月沒有轉頭,繼續凝視着那片飄渺的雲,然後雖是低語,但音量卻足以讓在場的三人都能聽到“保護大家嗎?可是受傷和死亡對于我們刀劍男士們根本就是無所謂的事情罷了。”
是的,正如三日月所言,在戰場上發生傷亡這種事情是極為正常的,也有不費一兵一卒而獲得勝利的戰争,不過那真是屈指可數。
但是江沅并不想失去任何一位陪伴在她身邊的人,這當中的理由并不全是感情這個原因,而更多的是她身為審神者這個身份的責任。
對于刀劍男士們而言,等身為分靈的他們死亡後,也隻是以能量體回歸本靈而已,并不會真正的死亡。
審神者所召喚出來的也隻是千千萬萬個分靈中的一個罷了,這個世界上存在千千萬萬個和他樣貌、記憶相同的刀劍男士。
即便如此,就算他們在這個世上并不是唯一,但對于江沅來說,他們卻是她的唯一。
就算以後有機會再召喚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他們,江沅也會選擇拒絕召喚,因為這世上僅有這麼唯一一個他,也隻有這麼唯一一個和她相伴的他。
江沅猶豫了一會兒說“是的,我想保護大家,保護現在的大家,不論現在還是未來,我隻想和現在的你們永遠在一起。未來或許會更好,或者更壞,
但是現在我們所經曆的每一天,都是未來所不能替代的。你們對于我很重要。”
其實江沅剛開始面對着這麼多男性,内心是恐懼的,但是看到刀解那一欄,知道自己可以随時可以掌控他們的生命,又安心了一點。
但是現在她的腦海早已忘卻刀解這件事。
雖然他們隻相處了短短四個多月,而這四個月也僅占了她生命中的六十三分之一。
但是無論是活潑可愛的小短刀們,還是忠心對待自己的長谷部,還是…燭台切,或是現在正坐在自己身側對自己做思想工作的兩位平安時代“老爺爺”們…
與他們之間所産生的友誼、師生情或是戰友情都是江沅此生難以忘懷的。
(我想把你當愛人,你卻把我當朋友??)
江沅垂下自己的眼眸,回想起當時清光渾身是血、生死不明的躺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卻束手無策的那種無力感。
然後以堅定的語氣說“所以,請容我在未成長成蒼天大樹前拒絕脫下身上這身樹皮。”
不論是為了我自己,還是為了你們,我會全力逼迫我自己成長的,就算成長的代價是去抽筋斷骨般疼痛,她也不會停下。
“嗯,主人還真是努力啊!”莺丸舉起手中的茶杯淩空和江沅碰了一杯,然後笑着說“讓我來為主人這份努力而幹一杯!”
江沅含笑不語。
而莺丸在飲了一口茶後,慈愛的看着江沅說“那主人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晴耕雨讀,主人有時候也要學會放松身心,勞逸結合。”
江沅愣了一下,許是這兩天日夜忙着畫符而驚到了他們,所以他們這是擔心她,特意來開導她,希望她能暫時放下手上的活,而去好好休息一下。
自己卻把這個話題歪解到哪裡了啊!
棕榈樹确實如此,适當的剝皮是好的,少了對成長有影響,多了則容易死樹。
人正是如此,太過放松則會放任自流難以在戰場中存活,不放松,又會讓自己的身心疲憊,心裡充滿負能量。
所以莺丸的本意是想請主人把身上的疲憊适當的放下,卻沒想到江沅自作聰明的把話題歪到了責任這個上面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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