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淩風對自己模樣的變化,倒是沒有過多的驚訝,在教會時的身體模樣都讓他有些不習慣,以至于頭發突然變白,在心理上并沒有掀起再大的波瀾,白發藍眸倒是挺符合他内心的喜好。他挪開了目光,看了看窗外,藍窗上已經透過一抹淡淡的亮白,想必是臨近清晨了。
趁着睡意全無,向淩風坐起身來穿好衣服,打算去門外晨間的路上走一走,呼吸一下早起那涼爽的空氣。
剛下床,向淩風又發現了身體上的一大變化,蕾娜家的床和教會的床在高度上是差不多的,此時的他站在床前,床面也隻到他腰腹的位置。
“小風,你又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高了?!”蕾娜徹底驚掉了下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一切都變得不可思議起來,不僅樣貌一夜大變,身高也突飛猛進,向淩風沒有回答蕾娜,淡淡地說了句,“我去外邊走走,一會回來。”
“你一個人去怎麼行嘛,迷路了怎麼辦!等我一下,我陪你一起去!”蕾娜收起下巴掀開被子,慌慌張張地穿着衣服。
向淩風走出了正門,清晨微冷的空氣真是沁人心脾,一呼一吸間讓人放松了情緒,他在小院裡踱步等待着蕾娜,瞥了兩眼池塘裡的青鯉潛在池底似乎還沒有睡醒,冬葵倒是積極得很,被早晨熱情的海風猛烈地搖晃着。
“小風,我來了。”蕾娜自然地抓住向淩風的手,仰着頭看着他,眼裡仿佛有星星在閃亮。
向淩風順勢握住蕾娜柔嫩的手,她的手軟得很,向淩風不敢用力,也不敢過于放松。
晨間來來往往的路上,不像向淩風想象中寥寥幾人,很多早起的漁民都已經開始了一日的勞作。
“蕾娜,他們都在做什麼呀?”向淩風看着投過來異樣目光的行人,問道。
“前面那家是隆伯伯家,在修補漁網,早上隻有少許魚類适宜捕撈。一般都是午時後才開始下海,所以早上就是修修船補補網這些。”蕾娜手指着路右邊的方向說道。
“小蕾娜,這小夥子是誰呀,怎麼一頭白發…還有藍色眼睛啊。”前方一位老婦引來了向淩風注意。
“賀婆婆,這是小風,昨天您不是見過了。”
“小風!”那位婆婆臉上的褶皺都要被吓舒展開了。
仔細瞧着,向淩風才想起這是在教會時為自己落淚的那位老婦人,“婆婆,您好。”他微微俯身,鞠了一躬。
“哦,我的天哪,昨天不是個黑頭發的小娃娃嘛,怎麼今天就變成一個年輕大小夥了,我真是老糊塗了。”賀婆婆揉揉眼。
向淩風和蕾娜不約而同地苦笑了一聲,老婦人一邊嘟囔着,一邊擦肩而過。
“賀婆婆您慢走!”蕾娜揮揮手,重新拉上向淩風的手。
兩人繼續沿着小路走着,鹹濕海風的氣息愈來愈濃,三房五舍之後,海岸線漸漸出現在兩人視野之中。大海如一匹珠石點綴的藍色絲綢,在清晨微弱的陽光鋪展下也波光粼粼。沙灘上聚集了不少人,歡聲笑語一片。
蕾娜這時突然打斷向淩風的惬意欣賞,“小風,我們回去吧,爺爺現在應該醒了,看不到我們的話會很擔心的。”蕾娜搖了搖向淩風的胳膊說道。
“呃,好吧。有機會的話再來看這片大海吧。”想起老人佝偻的背影,向淩風隻好為這個原因折服。
“沒事,以後我天天帶你來。”蕾娜沖着他眯着眼笑着。向淩風看着那笑容,早晨的清冷被心中的和煦溫暖。
“喂,你是誰呀!?幹嘛拉着蕾娜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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