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還是會在驚雷的雨夜從噩夢中清醒,雨聲滴滴答答,風雨從未關的窗口魚貫而入。
又是暴雨啊。
你和父親的交流越來越少了,他像棵沉默的樹,一輩子束縛在肉眼望得到盡頭的狹窄天地。
散落的酒瓶,永遠也揮散不去的酒氣,醉醺醺迷茫的雙眼,長滿繭子的雙手,越來越低的背脊……
你摸了摸自己微涼的指尖,突然想去看看他。
你們已經很多年沒有聯系過了,你每個月都會将錢打過去,前幾年他還會問你要不要回家過個年,但最近幾年隻有偶爾的短信問候。
他似乎怕打擾到你的生活。
你走進那條小巷,青苔爬滿了牆壁,打開門時你清晰地看見男人眼底的驚訝與暗藏不住的喜悅。
他搓了搓皺巴巴的襯衣,飽經風霜的臉上滿是局促。
他招呼你坐好,急匆匆出門買菜。
你打量着四周,這裡和你記憶中已經大不相同了,至少沒有堆積成山的酒瓶。
你看上去和這裡格格不入,無論是牆上的黴斑還是窗口的常青藤。
你的房間竟然還是原來的模樣,沒有什麼灰塵,看上去經常被人打理。
男人很快就回來了,他将手洗得幹幹淨淨,才過來招呼你坐下休息,而他忙前忙後,做了一大桌的好菜。
牆上的黴斑腐爛得更大了,雨季時還會滲下不少雨水,房間裡總是潮濕的。
你問他為什麼不換個房子,男人那張布滿皺紋的臉輕輕笑了笑,回你:“贖罪。”
人真的很奇怪,到了晚年,他們會走馬燈一樣回憶起自己的大半生,并或為之忏悔一生。
你沉默了,或者說,你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和他說話。
畢竟,你們太久沒聊天了。
他開始局促地問起你的生活,得知你依舊孤身一人時,他眼底的光似乎暗淡了些。
但聊來聊去,終究隻是一句“我很好,不用擔心。”
一切看起來都和尋常人家沒什麼區别。
你站起身,說了一句去洗碗。
男人沒有阻止你,他看着你的背影,眼裡是說不清的情緒,遺憾,悔恨,或是欣慰……
可最終隻是閉上眼。
腐爛的黴斑透着潮濕氣息,又下雨了。
滴答滴答,砸落在石闆上,與洗碗的水聲重疊。
男人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他沒有犯錯,妻兒和睦,事業有成。
但那終究隻是夢。
你洗完碗回來時,男人已經沒了鼻息。
黴斑越來越大,像是雨季為此譜寫的告别詩。
于是,這個大雨滂沱的季節,隻剩你一人了。
你用了幾天時間處理好這一切,生活機械一般轉動,人也會生鏽的吧?
你把攢着的年假全休了,又回到了那片很大的湖泊邊。
不是春日了,已經是夏日了。
奔騰的湖水竟像波濤洶湧,那時有個機器人救了你。
他捧着白花,變扭地遞給你,亦如同,你眼前的這個少年。
你回過神來,面前的少年仙人紅着耳尖,遞給你精心裝飾的捧花。
你接過來,笑了笑,“謝謝上仙。”
魈沉默地抱着你的腰,将臉埋入你的脖頸間。
你被他惹得一陣發癢,“魈上仙,你的耳朵又紅了。”
“不許笑。”
……
望舒客棧的少年仙人有位很漂亮的妻子這件事,不知什麼時候傳遍了璃月的大街小巷。
望舒客棧的老闆苦不堪言,本是用來打探情報的客棧,人倒是越來越多了,偏偏每次有客人想看你的面容時,魈的臉色還兇得吓人。
通常這個時期,望舒客棧的老闆都會特意通知頂樓的客房不準出租,半夜的時候還要親自站在樓梯口把手,不準讓人溜上樓。
因為曾經就有過一次,有人想見一見仙人妻子是何模樣,悄悄溜上樓。
見是沒見到,卻聽了個面紅耳赤。
低低的喘息聲與哭聲交織在一起,那人隻聽到了一些破碎的聲音,便被一陣風給用力吹下了樓。
今夜的風也很喧嚣。
菲爾戈黛特面無表情地塞上耳塞。
她的作息已經徹底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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