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濤他們五人,與其他人的興奮不同,他們知道裡面空空如也,也可以想象得到,一會兒,他們尊敬又脾氣暴躁的曾大帥來到後,見到空空如也的聖庫,會不會暴跳如雷。
羅永偉和候全安,也失去了往日的矜持,也同其他士兵一樣,趴在聖庫的大門上,撅起屁股努力往裡面看,當然什麼也看不到。曾國荃也下了嚴令,在他到來前,任何人不得開聖庫。因為他要完成一個儀式,由他親自砸下聖庫的鎖,由他親自接手财富。
大約半個時辰後,當身材高大的曾國荃出現時,古軍瑞在場立即整隊,大家夾道歡迎。曾國荃在蕭浮泗陪同下,走到聖庫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地方啊,這就是太平天國十幾年積累财富的地方啊。
隻要打開這扇巨門,裡面就有巨大的财富,按照師爺的說法,取走其中一半的财富,那也是富可敵國,用這些财富,不僅可以富三代,在老家片更多的地,修建更大的宅子,而且更可以養活湘軍。隻要湘軍在,那朝廷就會忌憚,自己和大哥的地位也會更加鞏固。
帶着無數的期盼,曾國荃讓随便帶來的鎖匠開鎖,三道黃銅鎖很快打開,在場的人除了李海濤他們5人外,其他人的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嗞呀!”一聲響,門打開了。裡面果然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皮箱。曾國荃率士兵進入,大家都翹首期盼着,這潑天的财富。
曾國荃帶着勝利者的姿态走到,走到正中間,一口最大的皮箱面前,對鎖匠道,“打開!”
鎖匠開過很多鎖,但在這種大場合,面對這巨大财富,手也在發抖。
曾國荃笑道,“你小子,想到這麼多财富,也緊張了是不?”
“回大人的話,不緊張是假的。”鎖匠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快打開,本帥有重賞。”曾國荃笑道。
皮箱打開了,除了撲面而來的灰塵外,裡面空空如也。
曾國荃瞪大了眼睛,兩顆眼珠好像要滾出來一樣。
“快,把旁邊的幾口都給我打開。”曾國荃命令,很快,旁邊幾口皮箱也見了光,同樣除了灰塵外,什麼也沒有。
“你們傻站着幹嘛,給我砸,把剩下的箱子砸開。”
曾國荃的部将,本來就擅于打砸搶,幹這些事也相當在行,很快房間内幾百口皮箱全部砸開,竟然全部空空如也。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當曾國荃的兩萬湘軍,面臨20萬太平軍的包夾時,他尚且未如此絕望。而此時的他,一屁股跌坐在滿是灰塵的地上。而同樣巨大的絕望,布滿了在場的湘軍将士。
他們辛辛苦苦打下聖庫,竟然是一座空庫。“我命休矣!”曾國荃坐在地上喃喃自語。
“沅甫(曾國荃字),你不要灰心。這财寶是不是長毛藏到其他地方了?”太子少傅(正二品)湘軍水軍将領彭玉麟安撫道,“咱們再好好找找。”
“還能去哪裡找?”曾國荃極其郁悶地說,“南京城就這麼大,天王宮重兵把守,是最安全的地方,洪賊天天能看到。這裡都沒有,難道藏在地下?”
談到地下,曾國荃如夢方醒,道,“洪賊極為狡猾,故意扔些破皮箱來麻醉我們,誤導我們,以為聖庫裡面空空如出,實際上,把财富全藏于地下。來呀,找找有什麼機關暗道沒有?”
“快快,趕緊找!找到的重賞!”候全安這個七品營千總,認為在曾大帥面前好好表現的機會來了,趕緊吩咐下面的人,拼力去找。
“李海濤,你們五人,去西南角找,一點蛛絲馬迹都不要放過。”羅永偉趕緊命令。
李海濤他們五人,早就知道了真相。幸好李海濤當時攔住了洪秀全,冒着巨大的風險,從洪秀全那裡擠出了50萬兩白銀。而今天到了聖庫所見,洪秀全當時并沒有說假話。
王小強心裡樂開了花,由于缺少城府,臉上就有些溢于言表。在這種場合下,稍微有所顯露,就會被拿住把柄,李海濤立即表情嚴肅地道,“誰都不喜洩露半點,否則沒得做兄弟。”
王小強趕緊吐了吐舌頭,然後裝模作樣地繼續尋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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