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相處,她發現紀杭對她的容忍度阈值很寬。
似乎隻要不有損紀太太形象,紀杭任由她胡鬧。
一旦觸碰到紀杭的原則,他就變成冷漠無情的反對黨。
比如她說自己在鹭苑11号的後院偷偷喂了幾隻流浪貓和流浪狗。
紀杭知道後毫無反應。
第二天她再回到家,發現後院花園多了一間大大的玻璃小屋,裡面擺滿了貓貓狗狗的用品。
她跑去問紀杭,紀杭風輕雲淡地說:“花了點小錢而已,紀太太做善事能獲得社會公衆的正面反饋,何樂而不為。”
又比如她多次拒絕紀杭派李大強開着那輛邁巴赫接送她去槟大。
紀杭卻一臉嚴肅,想也不想的否決。
理由是紀太太的身份不适合坐公交、坐地鐵以及打車上下學。
以至于到後面,她隻要一開口,紀杭立馬黑下臉來。
叫人不敢再多說一句。
每次她隻好叫李大強把她送到周戀咖啡廳,再從咖啡廳走去學校。
不過黎玉漸漸有些明白了,劉恕那晚跟她說“紀先生人挺好的”,是好在哪裡。
隻是半個月而已,衣帽間女士區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挂的滿滿當當,那個用來裝珠寶的保險箱居然已經快放不下了。
當然她很清楚,這一切,并不是因為她黎玉。
隻是因為紀太太。
紀杭把紀太太看成他身份的附屬品。
既然是他的附屬品,自然什麼都是要最好的。
黎玉心緒紛雜。
心想索性就活在當下吧,一年後的事,何必此時庸人自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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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周戀咖啡廳推出了新口味,黎玉回家前給紀杭打包了一份帶回來。
到家的時候,别墅空蕩蕩的,餐廳有已經做好的飯菜放在桌上。
方姨不再。
大概是又回老宅了,她每隔幾天就會被紀鴻振夫婦叫回去,彙報她和紀杭的情況。
紀杭也不在家。
她吃完飯後,去後院的玻璃愛心小屋給貓貓狗狗添了貓糧。
一直在客廳等到淩晨。
紀杭還沒有回來。
她才意識到,自從他倆同居後,紀杭幾乎每天按時回家,跟她一起吃晚餐。
看着空蕩蕩的别墅,黎玉竟然有些不太習慣。
拿起手機,下一秒又放下。
失笑地看着手機屏幕裡自己的臉,她以什麼身份去質問紀杭為什麼不回家呢。
紀太太嗎?那是假的。
黎玉起身,把那杯咖啡丢進垃圾桶。
回到卧室發現他放在床頭的降噪耳機不見了。
心裡咯噔一下。
紀杭睡覺前雷打不動地會帶着它聽半小時新聞。
現在居然不見了,難道是出差了?
她心裡沒由來一陣煩躁。
拿了衣服去浴室沖澡。
放在盥洗台的手機忽然響了。
黎玉顧不上滿是的水,手都沒有擦,趕緊關掉淋浴頭,拿起手機。
是周戀。
她的心情仿佛像坐過山車,一陣失重感向她襲來。
有些失落地盯着手機,猶豫要不要接通。
忽然,頭發上的洗發水泡沫流進了眼睛。
一陣刺痛。
黎玉連忙放下手機,趕緊擰開水龍頭,捧着手沖洗着眼睑。
刺痛感漸漸消失,她擡頭看見鏡子裡有些狼狽的自己,覺得很可笑。
深吐了一口氣後,轉身又進了淋浴間。
這時手機又響了起來。
黎玉想大概又是周戀,她總是喜歡連環爆擊。
于是沒有理會,電話響了不到半分鐘,就被挂斷了。
等她爬上床,打開手機,翻到通話記錄。
才發現剛剛是兩個人打來的。
一個是周戀。
一個是陌生号碼。
她心口一緊,看了眼時間,0:53分。
黎玉鬼使神差地撥通了那個陌生号碼。
電話響了三聲,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喂?”
黎玉的呼吸一下變得急促起來,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黎玉?”電話那頭的聲音再次傳來。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心跳節奏。
“紀杭?”
“嗯,你剛怎麼沒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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