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前期租不起正規辦公的地方,我們就租了一間小戶型的Loft公寓,四個人背着四台電腦,吃喝睡覺全在一塊兒。”何沅放軟神色,語聲平和,而今追憶過往,依舊令他萬分懷念,“公司起步挺順利的,小成本的投資和炒股都盈利了,慢慢地有了資金,我們也搬進了寫字樓。”
何沅笑道:“小楚,真想讓你見見那個時候的魏司哲,野心比天大,眼睛裡總有光芒,永遠沖在前線,走的每一步都很讓人信服。”
聽聞何沅的話,楚嘉禾心下流淌過一絲暖意,他凝視着一處虛無,仿佛想要透過時間與空間,望見那個能夠帶給朋友希望和力量的魏司哲。
“司哲為這個公司付出得最多,拿的卻最少,他始終把我們三個放在自己的利益前面。”何沅擡眸說,“合夥兒這麼久,我們沒吵過一次架,沒發生過一次沖突,司哲總能化解遇到的難題,也總能平衡和照顧好所有人的心情。”
“可到底是年輕氣盛,我們的心氣兒逐漸被每一次微小的成功擡高。有一天,司哲拿給我們他寫的幾份評估報告,經過一番讨論,借着前幾次投資和炒股積累的經驗,我們一緻決定,集中資金幹一票大的,妄圖一戰成名。”
“但是這一回,運氣沒有站在我們這邊。”嗓音漸漸低落,何沅苦笑道,“全力以赴得來的結果,不是一戰成名,而是一敗塗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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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心弦52
楚嘉禾實在無法将“一敗塗地”與魏司哲聯系起來,一個做任何事都有十足的把握、未雨綢缪且遊刃有餘的人,他有點不敢想象魏司哲面對失敗時的狀态。
“最終方案是我們四個共同商議出來的,但在研讨和确定的過程中,沈宥清曾提出過疑議,認為這一次的投資風險太大,很多要素不在可以掌控的範圍内,雖說伴随着高收益,卻仍不可冒進……最後,他還是選擇聽取司哲的意見。”
何沅說:“沈宥清相信魏司哲,比相信自己都要相信他。”
聽見這句話,楚嘉禾終于明白,魏司哲為什麼會長久地困在愧疚和自責中。
“做我們這一行的,隻要專業過硬、經驗豐富、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運氣占的比重其實不大,或多或少都能有些盈利。”
“可誰能料到,我們遇上了金融危機,加之投資項目因對方公司的内部糾紛宣告破産,在資金損失過半的時候仍抱着僥幸心理沒有及時撤資……”何沅揉滅煙頭長歎一聲,“最終,我們輸光了所有的錢。”
“而沈宥清的損失,遠遠超過我們三個。”何沅難受地捏着眉心,“直到沈宥清情緒失控之後,司哲才得知,他賠進去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全部存款,還有和當時的未婚妻辦酒收來的禮金,以及置辦新房的錢。”
“沈宥清家裡是農村的,與未婚妻不是門當戶對,算是高攀。他本想借這次機會翻身,讓老丈人刮目相看,以此證明他是能保障妻子的生活的。”
“後來,沈宥清被老丈人戳痛脊梁骨、碾碎自尊心,質疑他根本不是在做正經的工作,而是不折不扣的賭徒,早晚會連累他們,因此拒絕女兒再跟他來往。錢沒了,婚也結不成了,沈宥清一時難以接受,越來越心灰意冷。”
“他失聯了三天,再見面時是在醫院,由于醉酒從樓梯上摔下來,左腿骨折,醫生說,即使積極地複健,今後走路,腳可能還是會有一點跛。”何沅重重地呼出口氣,停頓幾秒,失笑道,“小楚,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沈宥清,當人們處在極度痛苦的時期,是需要尋找一個發洩口來自救的。”
“我能理解。”楚嘉禾說,“所以他怨恨司哲。”
何沅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沉聲道:“沈宥清對司哲說了很嚴重的話,用詞不堪入耳。他全盤否定了司哲的努力,甚至……後悔跟他成為朋友。”
楚嘉禾無力地塌下肩膀。
“自那以後,司哲再也沒提過自己曾經的夢想,在他臉上也尋不見當年的意氣風發。現實将他的野心吞噬,摧毀掉他的驕傲和自信,從此,他不再做有關決策的工作,本本分分地在我的組裡作報告、寫材料。”
“司哲把沈宥清遭遇到的不幸的源頭歸結在自己身上,盡他所能,做出了各種各樣的彌補,但沈宥清通通不接受。”何沅道,“沈宥清出院後就消失了,我們找了他三個月,得知他早已離開了市裡,回鄉下老家靜養去了。”
“三次登門,吃了三次閉門羹,塞給沈宥清的錢又被他退了回來。一年後,沈宥清在家鄉結婚了,選擇去過平靜安定的生活,司哲連禮金都沒能給出去,就這樣,他和我們三個徹底分道揚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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