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來了一日便病倒了,李逸一面說我不中用,一面派人去請大夫,大夫說我是積勞成疾所緻,李逸聽了沉默許久,淡淡說了句:“既然如此,就先養着病吧,爺養的起閑人,以後每日三餐,隻陪着爺用飯便是。”
因為是在病中,許多事我就撂開了,每日隻沉默不語,或者在屋中寫寫字,或在館外吹吹笛子。獸園管事被調回來以後,我的住處也不在這裡了,而是挪到了蓮花塢,此地以夏日一池蓮花得名,到冬日裡,反顯得頹敗空曠。
這日,孫嬷嬷命人帶我去李逸那裡,說是李逸要見我。他平日見我時,多是飲酒作樂,我在一旁沉默布菜,他也沒與我多搭話,反而說了許多關于江北災民之事。據他所言,赈災一事已經啟動,很多官員都去了江北。
今日我也沒有多話,見他歪在椅子上,着尋常青袍狐裘,見我去,便将狐裘甩給我:“整日病歪歪的惹人厭煩,披着。”
我一面給他布菜,待要倒酒時,李逸斜着眼對我道:“沈瑜也在江北随行官員中,此一去,恐怕回不了京都了。”
他說到沈瑜時刻意看我作何反應,見我也無絲毫反應,問我道:“怎麼?你不是很佩服那人嗎?怎麼一言不發,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我不說話,李逸拿起酒盞遞到我面前示意我倒酒,笑道:“江北氣候苦寒惡劣,加上災民怨恨已久,沈瑜本是自願請命,可有人希望他死在江北,就順水推舟答應了調任一事,你說,此人傻不傻?”
我一面倒酒,一面附和道:“傻,衙内說他傻,他自然是傻的。”
他冷哼一聲:“口是心非,不過他想求仁得仁,爺就成全他,就是那尚書的侄子吧,也是死的活該,尚書也不是什麼好人,爺早就看不慣他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有根刺橫在他喉嚨裡也挺讓人開心的,你說,若是傳出來,尚書挾私報複,欲置赈災官員于死地,還得逞了,官家會怎麼看尚書啊,他那張老臉能保他多少次呢?”
我放下酒壺,默不作聲,心想該怎樣傳信給沈瑜,讓他小心行事,務必保全自身,一時出神,卻被人用玉箸敲了頭:“怎麼,你還要與爺作對,想救他一次?”
“有心無力,我不過為朝廷失去一名好官惋惜而已。衙内如此精于算計,意欲登到何位?”我轉而言他,他卻沉默起來。
侍女推開窗,夜風直入樓閣,李逸指了指我腰間竹笛,道:“為爺吹首愛聽的曲子,爺就告訴你。”
“想聽何曲?”我問。
“随意!”他說道。
不知為何,今日他身上戾氣有所消減,慵懶勝從前,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不知喝了盞,絲毫不見醉。
我吹了一曲《折柳》,他似乎并未聽過,問道:“何曲?”
我信口胡謅道:“滿月。”
他一甩袖子:“無月何以詠月?”
“會有的,冬日不會有,可春夏秋都會有的。”
“倒也是。”他聽了一會兒,往我這邊移了一步:“罷了,不聽了,這曲子吹得不好,罰你把這盤點心吃了。”
他将一盤點心推到我面前,是廚房做的梅花糕,清香甜膩,我取了一塊,他看我吃着,忽然問:“爺就這麼不入你的眼,這幾天,連個正眼也不瞧爺?”
“衙内是要做人上人的,奴婢配不上。”我放下糕點。
他敲了一下我的頭,“你還記得秦歡嗎?她可比你志氣大,人家從衙内侍女一步步往上爬,立志當衙内夫人呢。”
我低首:“便祝她如願以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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