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正旺,一排排房屋先後倒塌,若還有人在裡面,怕是活不成了。
便是衛梓怡身手再好,事已至此,她也無法再闖進去救人。
衛梓怡的視線瞥過女孩兒血肉模糊的傷處,随即又擡頭看向人群。
烏泱泱的圍觀之人喧鬧不休,重重疊疊的人影來回晃動,每個人都看似尋常,瞧不見可疑的迹象。
青天白日,陸無惜向她提議從田府入手調查當初之事,轉頭便遇田府走水,火勢之急,來不及援救,她趕來時,整個田府都已埋入火海,世上豈有如此巧合之事麼?
衛梓怡暗自咬牙,她想起了那一日從鄭府逃走的婢女小環,背後想必也有一股龐大的勢力支撐其行動。
鄭子昀便是被此女滅口,如今田府的遭遇也與之如出一轍。
這些人太肆無忌憚,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裡,但有風險和隐患,便立即鏟除,其心之狠毒,手段之殘酷,也是常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來自猖獗賊衆的挑釁與羞辱,徹底激怒了衛梓怡。
火燒了很久才被撲滅,田府已在熊熊大火中化作灰燼,屋梁悉數倒塌,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衛大人。”前來救火的州官彭興緻認出衛梓怡,上前向她行禮,“這場大火來勢洶洶,大人闖進火場救人,可有傷到哪裡?”
衛梓怡背起手,掌心灼痛有如針刺,她卻搖了搖頭,應道:“無礙。”
罷了,她看向昏迷不醒的田玉衡之女田滢滢,吩咐州官:“即刻封鎖宅院,把傷者送去内衛府,此案将由内衛府負責查辦。”
彭興緻聞言一愣,驚道:“難道田府走水之事另有隐情?并非意外之故?”
“是不是意外,需查過才能知曉。”衛梓怡懶得同此人詳細解釋,“你照做便可,若有人查問,便叫他們來找我。”
田玉衡雖已身死,但他生前官至刑部侍郎,乃朝中要員,他的家眷自然受朝廷庇佑,内衛府接管此案,也在情理之中。
衛梓怡身為内衛府副指揮使,官位比京州州官還高一級,她的吩咐,彭興緻不敢不聽。
彭興緻得令,立即安排人手,将火災中受傷的田滢滢送往内衛府。
衛梓怡于廢墟之外駐足許久,火場中熾熱還未散盡,她便不顧衙役示警,徑自步入大火餘燼之中。
大火燃過之後,殘垣斷壁的景色分外凄涼,衛梓怡小心謹慎,尋空處落腳,沿途逡巡,尋找先前火勢燒得最兇猛的位置。
衛梓怡身為副指揮使尚且沒有在廢墟外坐等勘驗結果,官府的衙役們自然不敢袖手旁觀,不得已之下,隻好跟在衛梓怡身後進入田府協同調查。
府衙的官老爺彭興緻則率書吏盤問田府幸存的家丁,打聽這場大火從何處燃起,為何沒有人及時發現。
田府算得上是大戶人家,在順安坊内其規模也是數一數二,府上家丁足有十餘數。
大火燃起之時,他們沖在最前面救火,一個個被煙塵撲得灰頭土臉,如今聚在一塊兒,慶幸自己劫後餘生的同時,也因府中尚有人未能逃出來而神情懊喪。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拼湊出意外事故的經過。
火是從後院主屋燒起來的,田府的夫人和小姐午後有午眠小憩的習慣,所以府上下人午後便不入院活動,以防驚擾了夫人和小姐休息。
也因此,主屋失火,衆家丁仆役才來不及反應,等他們發現變故,火勢已然成型,再設法撲救已經來不及了。
田滢滢和田玉衡之妻田郭氏不在一個房間,田郭氏睡在正房,田滢滢則宿于東廂。
衛梓怡憑借短暫的記憶于一片廢墟之中尋到方才發現田滢滢之所在,沿回廊再往前幾丈便是正房,也是整個田府損毀最為嚴重的地方。
她當時闖入火海,隻來得及救下田滢滢,那時正房已被大火淹沒,長廊和屋舍皆埋沒在火海之中,幾乎辨不清方向。
彼時正房内并未傳出異樣聲響,衛梓怡也無暇他顧,事态危急,若她不當機立斷,恐怕最後不僅無法救人,還要平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她從田滢滢的房間穿過,徑直朝正房去,還未走近,便撲面而來一股令人頭皮發麻的焦臭。
不同于火場别處,這是血肉之軀在高溫灼燒之下化作焦炭,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衛梓怡沉着臉,下意識收緊雙拳,掌心刺痛越發明顯。
她小心避開路障,腳步平穩地踏進燒毀的房屋,自坍塌的廢墟中仔細打量一圈,立時鎖定床榻所在的方位。
現場一片狼藉,地面焦黑,床面坍塌,榻上的布帛也都已燃作灰燼。
廢墟之中,夾雜着一團焦炭似的屍體。
死者躺在床側,已被燒得面目全非,雙手握拳收于胸前,右手無名指戴了一枚玉質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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