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而歸的兩人又重新坐電梯下到醫院一樓,走出就診大樓的門口。
“你别先洩氣,我已經讓人去找全市全大醫院的就診情況了,應該不久就會有消息……”
秦斯年邊說邊往外走。
他沒注意到,走着走着的葉青歡突然臉色發白地靠在了一邊的牆面邊,她左手捂着心髒的位置,一臉難受地喘着粗氣。
痛。
她的心髒突然像被絞碎了一樣痛。
而且這種痛還在持續加劇。
這時這才發現她沒跟上來,秦斯年疑惑地回頭身,“青歡……”
才喊着她的名字,他就看她靠在一邊的牆上,痛苦難受地緊捂着心髒。
“青歡寶貝你怎麼了,怎麼臉色突然這麼差?”
他連忙跑過來扶着她。
葉青歡痛得嘴裡的呼吸都變得濃重起來。
她眉心緊擰,忍着那一波波湧上來的刺裂痛意。
“……我心髒突然間好痛……”
她勉強地從嘴裡擠出這句話。
擡臉望向外頭湛藍的天空,她的雙眼恍惚出神。
一種不好的念頭不期然地浮上她的腦海。
就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發生了一樣。
猛然間,她的腦海裡閃過周星濯的影子。
歡歡,我好痛……
對不起了,我可能不能跟你一起考大學了……
歡歡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我沒辦法實現諾言了……
一道低啞虛弱的男生聲音一下子竄進她的腦海深處。
誰,是誰在她的腦海裡說話?
對不起?
周星濯你這個王八蛋,你怎麼可以說對不起……
随着腦海裡的聲音,葉青歡的雙眼也變得暴睜。
歡歡,我是塵埃裡的雜草,不曾想過有人護我長成烈火玫瑰……
玲珑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無數的話句不斷地灌進她的腦海裡,紛沓而來。
葉青歡的精神開始變得有些不對勁。
見狀的秦斯年一邊扶着她,一邊喊,“葉青歡,你怎麼樣,别吓我啊。”
吓,她沒吓他啊。
歡歡,如果可以,請等我下輩子好不好……
天上的太陽,似乎刺得有些晃眼。
腦海神經都被那些紛亂的思緒拉扯得異常緊繃,葉青歡努力地眨了眨眼睛,想定定神,緩緩發痛發沉的腦袋,卻發現,她的世界,在整個天旋地轉……
周星濯,是你在跟我說話嗎?
你在哪裡,我去找你好不好……
“诶,青歡寶貝……”
雙眼一閉,耳邊随即響起秦斯年的失措的驚叫聲。
他一把抱着突然昏迷的她。
對不起歡歡。
對不起了……
---
葉青歡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了周星濯在跟她告别。
他說他要去和他媽媽在一起了。
讓她以後不用再擔心他。
他還緊緊的抱着她,在她的耳邊,一下下地,愛戀地低喃她的名字。
歡歡,歡歡……
她也想抱着他。
可是無論她怎麼抱,怎麼抓,都抱不住有些透明的他。
後來,他在她的面前一點點的消失了。
她瘋狂的喊着他。
讓他不要走,快點回來。
他卻微笑着,和她揮了揮手,說,再見。
她的眼淚狂流了出來。
王八蛋,她不要再見。
快,不許說這句話!
可是他卻好像聽不見她說的話那樣,還是微笑着,目光眷戀地看着她,身體一點點地飄散,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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