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光環的高大灰發男人背着手站在半開的教堂大廳門口,用他那充滿嚴肅的眼睛看着白礁。
聽到神父格雷斯·加斯帕的聲音,白礁先是一愣。他知道村民大會已經開完了,但沒想到神父居然已經出去了,他做什麼事去了?
“好的,加斯帕先生!”
白礁搖搖頭收起疑惑,小快步的出門跟上了神父。
他的身後,修女簡埋怨地瞟了一眼神父。
……白礁跟着神父穿過村子,來到了港口東側的一個小山丘。山丘上曾經有過一些規模不小的建築,但如今隻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石塊和石柱。
站在這裡,他們兩人能輕松俯視整個鹽礁。潔白而突兀的鹽風教堂坐落在鹽礁的北側。它的面前是空曠的廣場,廣場中心的“飛鳥”雕像正對着他面前的大海展開了翅膀,就像一隻即将飛走的真正的鳥兒。以廣場為中心,一大片黑色,擁擠而不整齊的房屋向外擴散,密布着寬寬窄窄的泥土路。唯一的寬馬路經過港口和教堂,貫通了整片鹽礁。
神父格雷斯·加斯帕沉默地站在山丘的邊緣,嚴肅地看着前方。他的眼神不在鹽礁上,而是指向更遠的燈塔。
白礁看着他,内心忐忑不安,神父越是沉默,白礁越是擔憂。
他叫我來做什麼事情?
随着一股濕鹹的海風吹了過來,神父開口說話。
“我接下來要說的事,必然是為我們主的虔誠追随者所不齒的。
“但我确實無法對弗蘭克現世感到放心,盡管他是我有許多年交情的老朋友。
“他所加入的‘守夜人’組織,他們宣稱不信仰任何神明。沒錯,主會原諒這一行為,但據我所知,他們極有可能是信仰‘深海’的異教徒!
“而那可是一群作惡多端的可怕邪教徒!
“這是我們作為主的信徒是絕對不能忍受的……我願意相信我的朋友,但我無法對此放心……”
說完,神父格雷斯·加斯帕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這使得白礁緊張起來。
“銳夫·懷特,我命令你加入守夜人,作為我們純白神聖之光教會的卧底”
白礁深呼吸猶豫了一下,然後虔誠地順時針在胸口點了四下畫了十字。
“遵從您的指令”
他乖順地低下了頭,等待着神父的下一步指示。
格雷斯·加斯帕看到白礁這幅樣子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又補了一句。
“不用太勉強自己,白礁。去做你認為正确的就好”
說着,格雷斯·加斯帕從衣兜中拿出了一瓶綠中透黑的藥水,周圍萦繞着淡淡的魔力。
白礁接過藥水,跟格雷斯對視一眼,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沒有猶豫地灌進了自己的嘴裡。
出現在白礁腦海中的又是如同之前看到的一般混亂陌生的記憶碎片。但這次,白礁施術治療村民的記憶蓋住了那些陌生的碎片,緩解了痛苦。雖然不夠強烈,但依舊有效。而且現在的他已經經過了一次不完整的晉升,有更多的魔力來消化這些記憶。
等他再次恢複意識時,身體正靠在大理石柱廢墟上喘着氣,格雷斯·加斯帕已經不見蹤影。
白礁沒有多作停留,休息了一小會兒便起身往教堂趕去。
————
鹽風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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