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隻說上半句,沈淮之哪能聽不懂下半句?他眸色沉下,幽深無比,“殿下,臣絕不會讓昭昭為妃。”
無論有沒有這個婚約。
見沈淮之臉色語氣皆是肅穆,他自然懂其中的含義。
沈淮之是他手中難得的利劍,最好用的棋子,他分得清孰輕孰重。
便沒有多說什麼。
沈淮之卻眸子幽暗,他便知道會是如此。
哪怕是表面上有婚約在身,也總是有人被昭昭所吸引。
若是昭昭知道太子竟有意納她,隻怕是高興地睡也睡不着,恨不得明日就貼上去。
隻可惜。
昭昭不會知道。
他會讓她永遠在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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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蕭聞鶴雖然在皇子中并不起眼,卻因為是皇族,汴京城内多數豪門世族都來了。
沈昭昭發現,自從沈淮之回汴京後,這些權貴夫人們對她倒是越發上心。
這就是家中有父兄的好處,孤女在世,總是要比旁人難一些的。
這些夫人小姐們尋她說話,起先昭昭還不知道是為何,直到她們旁敲側擊打聽沈淮之可有喜歡的人,是否與她一樣早有婚約。
沈昭昭才知曉這些人的來意。
她心中一酸,難道自己就不夠優秀?就沒人替她相看相看親事?
雖如此想着,可沈昭昭嘴上依舊說得滴水不漏,“我兄長他……”
遠遠地,沈淮之從那連廊處往昭昭這裡走來,恰好落入她的眼中。
日光将他的黑發渡上一層光,更襯得他俊美無俦。
難怪汴京女子皆因他心動。
昭昭心中,更酸了。
将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的确沒有婚約在身。”
夫人小姐們聞言,眼眸一亮,各個湊上前來,“昭昭,我新得了一匹軟煙羅,汴京最時興的料子,我瞧這汴京中屬你最合适!”
“沈姑娘那裡什麼好料子沒有?倒是我有一隻天水藍的镯子極為難得。”
“還有我還有我……”
雖然直到她們并非真心,昭昭還是被這些人的恭維哄得高興。
直到沈淮之擰着眉來到她身旁,“昭昭。”
沈淮之身高肩寬,走來時氣場自現,那些貴女們雖對他有意,可真走近了,倒覺得有些壓迫感,不禁令她們面紅耳赤,借口離開。
“你們在說什麼?”他問。
沈昭昭瞧她們紛紛離開的背影,語氣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埋怨,“都是女子喜歡的東西,兄長又不知道。”
沈淮之的手在她發間一揉,“府裡何時少過你什麼?”
“那如何能一樣?”
女子之間坐下來聊的東西,男子怎麼會懂?
“如何不一樣?”他垂眼瞧着她的朱唇。
目光如炬。
“你這口脂不是我挑的?”
“還有簪子首飾。”
鎮國公府裡供給沈昭昭用的一切物什,沈淮之都親自過目,隻是沈昭昭不清楚罷了。
不待沈淮之細數,昭昭趕緊扯開話題,“兄長,我可以邀請朋友到家裡嗎?”
沈淮之想起來宮宴上那些世家貴女們出言刁難她,本想拒絕。
可看到她美眸微波靈動,很是期待的模樣,心中一動。“有什麼需要吩咐白殊去辦。”
大抵是今日沈淮之心情好,也更好說話,昭昭這次聲音低了些,“還有今日我與孟沁霜約定的事情,這也可以讓白殊去嗎?”
與孟沁霜約定時,沈昭昭就沒打算自己去周家拿證據,她自知沒那個能耐。
昭昭沒有像上次那樣算計他,而是直接提出來,讓他幫忙。
是長進不少。
沈淮之眼底閃過片刻笑意,又恢複清冷,“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哪有空着手求人辦事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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