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阮仍是緊蹙着雙眉,看了他一會兒才意識到他在問什麼,神色一動,倒是漸漸緩和了下來。
“呵……”他輕輕一笑,有些無奈地看着他,“你呀你,真是……”
“怎麼,還是惹出麻煩了嗎?”淩蕭不禁緊張起來。
見他面帶憂慮,沈青阮眼珠一轉,忽然生出了幾分戲弄之心。
“是啊,可不是惹出大麻煩了嘛!”他以手支頤,愁悶地耷下了雙眉,“沈重山手下那三個蠢貨帶着人在山下叫嚣不停,又派兵滿街滿巷地找人,弄得烏煙瘴氣,雞飛狗跳。哎呀,可真是頭疼死我了……”
見狀,淩蕭倒是斂住了關切之色,輕輕瞪了他一眼:“裝模作樣。我還以為真出了什麼大事,白擔心一場。”
聞言,沈青阮也俏皮一笑,唇邊又漾起兩個梨渦:“事也不是沒有,隻不過不是咱們,而是沈重山自己。”
“聽說沈重山人丢了,刺史府的人又鬧得厲害,菁蕪便自請帶人去尋他。卻沒想到他人沒找着,卻在小丘山渡頭搜到一夥形迹可疑的人。”
“彼時他們當時正要登船,被菁蕪及時攔下來了。帶回去一審,才發現一行十幾人全都是易了容的刺史府家眷,其中一個就是二叔在家宴上提起過的那個醉紅樓的花魁,梁芊芊。”
“沈重山的家眷?”淩蕭一愣,“什麼意思?他們要連夜逃離虞州?為什麼?難道沈重山真要……”
沈青阮輕輕笑了笑:“不必驚慌,沈重山想做什麼,早已是路人皆知的事。自小我就沒少聽過他的雄才大略,隻是想不到十幾年後他竟然真的搭上了太子。年幼時以為的戲言,現今看來倒有幾分要成真的意思……”
淩蕭不明白他為何還能如此雲淡風輕,不由皺眉道:“既然沈重山如此狼子野心,難道咱們就由着他亂來嗎?”
“當然不能。”沈青阮道,望着他的一雙眼眸黑白分明。
淩蕭早就知道他不會袖手旁觀,聞言頓時起了精神,道:“那我們要做些什麼?”
“你以為,憑你一人之力能做些什麼?”沈青阮不答反問,“師出必要有名,像今日這樣無緣無故擒拿一州刺史之事,雖有奇效,以後卻是萬萬不能再做了。”
“怎麼?”淩蕭眉心一緊,“他還是對你發難了?”
沈青阮搖了搖頭:“沒有。他隻說自己上山來有事,忘了告知下屬,白鬧了一場烏龍,其餘的什麼都沒說。”
“他……是這麼說的?”淩蕭有些驚訝。
沈青阮沒有即刻回話,而是擡眉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淩蕭總覺得那目光有些銳利。
“我聽湛盧說在柴房内看見了你,你方才也說與沈重山有過交談。你們究竟談了什麼?為何他前後判若兩人,這麼大的事輕輕放過不說,甚至連見到我時的神色都與以往不同?”
“我……”淩蕭沒想到他忽然這麼嚴肅地問起這個,被他銳利的目光一掃,一時竟有些語塞。
他多想對他将所有事實全盤托出啊,這樣不僅可以解了心上的一個結,憑他的智慧和博學也能夠幫到自己。
可不知為何,生身父母一事在他而言就像是橫在心脈上的一座巨峰。無論他如何試圖翻越,卻始終在即将到頂的前一刻功虧一篑。
更何況還有閣樓上招魂幡一般的百餘幅畫卷,每幅畫卷上女子的眼眸都被血字浸透。每每回想起這個畫面,他都渾身汗毛倒豎。
隐隐的,他總覺得這一切都透着邪氣,邪得不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事,反而更像是一場噩夢。
他潛意識裡不想讓沈青阮與任何邪氣之事沾上關系,于是擡起頭來,道:“我隻是想問他為何放火燒了瑰園,然而還沒問出什麼,他就被湛盧帶走了。”
“隻是如此?”沈青阮似是有些不信。
“就是如此。”淩蕭道,心口緊了一下。
“唉……”沈青阮垂下眼眸,輕輕歎了口氣,又擡手捏了捏眉心,輕聲道,“這些日子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每一件都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也許是我太過緊張了吧,才老是胡思亂想……說起來,我能白睡上這整整一日還是多虧了你。否則,我可能連今天都撐不下來。”
見他疲累,淩蕭正有些擔憂,聽到他的後一句又有些不好意思,不由遲疑道:“你……不會怪罪我吧?”
“你不是聽懂了嗎?”沈青阮擡起頭來,細膩的皮膚被燭火膩上一層瑩潤的光澤,“還說湛盧傳話傳得好。我才不信他能把那麼複雜的句子傳對,你快告訴我他都跟你說了什麼,也讓我開心開心!”
“呃……”還是改不了這個愛捉弄人的毛病,淩蕭在心中賞了他一記白眼,口中卻老實道,“湛盧說,沈大公子命他傳話,三十六半,龍魚大戰,祈禱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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