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兩人順着連廊走進大殿,靈犀境的醒靈儀式每晚八點開始,一直持續到十點。
等他們走到大殿時,大殿内已經坐滿了人。大殿中心點着一圈蠟燭,一個身穿三星教袍的人影坐在蠟燭正中,他對面則是坐着一名身穿六星教袍的老者。
如此看來,那名老者負責引導朝聖者“醒靈”。
看見白世兩人,昨夜那名四星教徒立刻迎了上來,往兩人手腕上各系了一根紅繩,然後輕聲說道。
“你們前面還有兩人,請在這邊稍作等候。”
白世順着他手指的方位坐下,這片區域隻有寥寥兩人,其中一人就是昨夜那名大喊着“我悟了”,然後沖上山門的朝聖者。
看見白世,他也不覺意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白世繼續打量着其餘人,那些人裡有的穿着三星教袍,應該是沒能醒靈,所以前來觀摩醒靈的教徒;有的則是穿着常服,身邊或多或少還跟了個美豔女子,想來是所有教徒的金主爸爸。
整個大殿寂靜無聲,隐約可以聽到那名六星教徒的低語。
“我已為你點亮星河,你仔細凝望,能看見多少。”
白世聚精會神的盯着那名六星教徒,在他剛剛說話的時候,白世看見他的眸中閃過一道銀色光芒,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過了片刻,那名三星教袍的朝聖者如實說道。
“隻亮了一瞬,弟子已然忘記。”
六星教徒雙手結印,喃喃自語。
“不見星河,亦是星河。”
“多謝長老。”
三星教徒從燭火中站起,快步離開了大殿,也不知道他到底覺醒了靈犀沒有。
在他離去後,昨夜那名說出“我悟了”的朝聖者,有些緊張地走進燭光中,老者隻看了他一眼便說道。
“為何不去二重山門?”
“謝長老指點。”
那人雙手合十,在一衆人羨慕的目光中,迅速轉身離開了。
白世用震驚的眼神盯着那人,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人是在凝望過天空的星海後,才有了悟道之舉。可自己為什麼沒法凝望星海呢?
此時此刻,最後一人也坐在了老者身前,老者眸中銀光閃爍,再次問道。
“星河已亮,你可還記得?”
“多謝長老。”
那人沒有回答,隻是站起身來,朝老者鞠了一躬,想來是醒靈失敗了,白世甚至懷疑他壓根就沒看到星河。
在他離開後,白世從身後拍了拍金熙媛的肩膀。
“媛媛先去,不要有雜念。”
“知道了。”
金熙媛有些拘束的站起,她走進燭光中,老者朝她微微點頭,她則是盤膝坐在燭火裡。
老者指了指頭頂的星空,莫名問道。
“多了還是少了?”
金熙媛慢悠悠地擡起腦袋,将頭頂的心海盡收眼底,她腦海内的星河逐一亮起,将天空的星海記入腦中。
金熙媛低下頭,看向老者。
“不知道。”
老者伸出雙手,在金熙媛面前輕輕拍了拍,眸中再次流過一道銀光。
“現在呢?”
在老者說完話後,金熙媛的眸子忽然變得澄澈了一分,她迅速擡頭仰望星空,眸中居然也閃過了幽幽的銀色光芒。
見此,老者點了點頭,露出贊揚的神色來。
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大殿裡肉眼可見的騷動了起來,衆人雖沒有出聲,但可以從表情裡看到他們心中的驚詫。
金熙媛收回目光,悠悠說道。
“剛剛多了,現在少了。”
“不錯。”
老者雙手合十,“可去二重山門。”
“謝謝。”
金熙媛站起身,對老者鞠了個躬,然後便蹦蹦跳跳地跑到白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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