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的情況時好時壞。白天溫度退下,晚上便又燒起來。
地下室的時光焦灼而難熬,安安清醒的時候,薛鑫會同她說兩句話。
“你知道闵如嗎?”薛鑫注視着牆角的草堆問。
“闵如?”安安燒的糊塗地小腦瓜努力地轉着,過了會兒,才說:“你是說闵姨姨嗎?”
“嗯。就是住在你家的那個。”
“我知道,我喜歡闵姨姨。這是闵姨姨送我的。”安安肉肉的小手在領口摸索着,掏出一直沒舍得摘下的蝴蝶項鍊。
薛鑫淡淡地瞥了一眼,沒接話,轉回身,随手從地上撿起一根草,搓起來;草已枯黃,幹的不像樣,從中間的裂縫随手一撕,便又變成兩條來。
薛鑫把草随手丢在地上。
“她怎麼樣了?”極為平淡的語氣,就像在談論一件跟他全無關系的事。
“走了。”
薛鑫沒有繼續問,幸好安安給自己補充:“阿娘說,闵姨姨到國外去了。”
安安的嗓子也跟着發炎了。剛說話還好,越說越費力,說到最後咳嗽起來,聲音也隻剩小小的一點;薛鑫讓她坐着,自己到樓上取水來。
薛鑫給她倒了一杯水,又端來一盆涼水,替她擦手,擦臉。
涼涼的毛巾讓安安舒服了些,她很快又迷迷糊糊起來。
擦到脖子處,薛鑫看到了那蝴蝶項鍊。一看便是闵如會喜歡的東西。隻一眼,薛鑫把項鍊塞到安安領口裡去。
天就要亮了。薛鑫把水和食物放在熟睡的安安身旁,喬裝好,獨自一人離去。
碼頭。
距離開船還有半個小時,顧明周在碼頭見到了薛鑫。
與數天前全然不同的發型,着裝,氣色;甚至身高看着都要矮上點,饒是一起生活了幾年,顧明周也不能在人群裡一眼認出他。
“想見你真難啊,”顧明周笑了笑,上下掃了薛鑫一眼,“你這副樣子,怪不得沒人發現呢。”
“廢話不多說,”薛鑫無心同他開玩笑,“我要的東西呢。”
“在這。”顧明周擺了擺手裡的信封。
“顧先生,不會又是一張白紙吧。”薛鑫的語氣充滿了譏諷,“你女兒怕是沒命等你了。”
聽到女兒,顧明周挂在臉上的笑意一下收斂,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冷,令人毛骨發寒,多看上一眼脊骨都要被凍掉。
顧明周沉默不語,默默打開信封,把裡面的紙往外抽了抽,露出的部分印着薛鑫的照片和不屬于他的名字,還有本次航程的目的地。
薛鑫正要去拿,顧明周卻把信封一把收回:
“我女兒在哪。”
“在隻有我知道的地方。”
“我要我女兒的下落。”
“把票給我,船順利離岸,我就告訴你。”
“哼,”顧明周嗤笑一聲,“船順利離岸,薛鑫,你當我傻嗎,你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我去哪尋我的女兒。你現在說,票就是你的。”
“還有二十三分鐘,”薛鑫看了看手表,“船離岸,你就會知道你女兒的下落。兩天前我既然能取走你的信封,自然也有辦法告訴你你女兒在哪裡。沒有你女兒做籌碼,你,你埋伏在附近的人即刻就會跳出來将我殺了,這件事我清楚得很,也希望你搞清楚一點:”
“你女兒在我手上,現在的情況是你隻能相信我。我說過你女兒病了,你大能把我抓起來,殺了我,隻是不知道你女兒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了。”
薛鑫的聲音有些虛弱,但面目确實挑釁的,說着說着,更是生出一股自信來。
顧明周神色複雜地看着薛鑫。約莫半分鐘,顧明周把手裡的信封遞給面前膚色蠟黃卻面孔猙獰的人:“好,你去吧。”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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