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将至,裴慎終于鼓起勇氣來見了林瑤,二人相視一笑,聊起過往。
四歲林澤稷和承桑以甯肉乎乎的小團子,搖搖晃晃跑來,聚寶盆和搖錢樹跟在兩人身旁,生怕兩個小崽子摔了。
自從這兩個小祖宗會走後,兩隻狼就成了專業小保姆。
時不時就會被兩個小祖宗薅着狼毛,摳眼珠子……
兄妹二人看着裴慎,笑眯着眼睛,露出稀疏的小牙,口齒不清的說着:“啾啾……”
林瑤揉着兩個小家夥的頭,:“讓安心姑姑帶你們去玩,阿娘還有話和舅舅說。”
安心抱起小小阿稷和以甯出了屋子。
裴慎看着兩個小家夥,總覺得眼熟,尤其是林澤稷,總覺得好像似曾相識的樣子。
疑惑道:“他們……”
林瑤笑道:“我的孩子,至于他們的父親,慢慢你會發現的。”
對于林澤稷像裴辭這件事,她也很是特麼無語,按理說兒子應該像母,可她家這兩位卻弄反了。
林瑤看着裴慎繼續開口:“阿慎兄長,若是沒有地方可去,不如留下來謀一份閑職……就當是幫我……”
一聲阿慎兄長,裴慎确實破了防,不禁想起初見時兩人相遇,那時的她不會像現在這般客氣疏離。
可想到鎮北将軍府的遭遇,又覺得她現在這樣也更好……
最終裴慎答應下來,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林瑤說的閑職并不閑,他就像是進了土匪窩的羔羊……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林瑤自從當上女君後,便沒離開過北桑。
她整日忙個不停,除了操心國事,還要操心家中兄弟姐妹們的婚事。
十年後……
一位紅衣少女騎在馬背上,身後跟着狼群,直奔北陵關……
林行知站在城門口氣的吹胡子瞪眼睛,遠遠看見那一抹張揚肆意的身影,仿佛看見了初見小妹時的樣子,原本的怒氣也消失不見。
知道少女到了跟前,才嗔怪道:“以甯這次怎麼去了那麼久,知不知道舅舅很擔心……”
承桑以甯下了馬,将缰繩丢給一旁的玄武。
“我去那梵舅舅那裡,阿音舅母和表哥、表姐們非要留我多玩幾日,沒辦法我隻能多住了些時日。
大舅舅,那梵舅舅還讓我給你們帶了禮物,快我們回家。”
說着承桑以甯挽上林行知的胳膊,拉着人往城裡走。
玄武那矮冬瓜的體型,晃悠晃悠的牽着馬,一臉心累……
以前斜眼還能時不時出來替兩天班,最後都被承桑以甯糊了一臉血,導緻那家夥兩年都沒出現過了。
一路上承桑以甯叽叽喳喳說個不停。
回到北陵關先是去見了幾個舅舅、舅母,和表弟表妹們,又馬不停蹄的往北桑城而去。
北桑城樓之上,林瑤目光望向遠處那一抹如血般鮮豔的殘陽餘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深邃和甯靜,仿佛能透過這片天地看到遙遠的未來。
而在她身旁,則站着一個英姿勃發的少年郎,他身着一襲青色錦衣,劍眉星目,氣宇軒昂,渾身散發着一股英武之氣。
“母親,那位南陽君主是怎樣的人?”
林瑤淡淡一笑并沒有回避兒子的問題:“他算是很好的君王吧!”
“母親也是很好的女君啊!
母親為何當初沒有選擇他……”
“因為母親身後有鎮北軍,有承桑氏。
想要護住所有人,就要擁有足夠的權利地位才能護住他們。
就像那個人想護住平南軍一樣。
阿稷,以後你要護住的除了家人、鎮北軍、承桑氏以外,還有這北桑的黎民百姓……”
“母親可有後悔過?”
林瑤笑了笑不假思索回道:“母親從不曾後悔,能生活在這片土地,和家人在一起就夠了。”
“母親、阿兄……”
母子二人看着城下的承桑以甯,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我們家的野猴子回來了,走吧……回家吃飯,别讓你們曾祖父等着急了……”
說着林瑤帶着林澤稷下了城樓,母子三人往皇宮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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