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材比克隆人更勻稱好看,比起批量生産的克隆人,黑石有種人類獨有的親切氣息,是男子肌膚的氣息,也是體溫給人帶來的感覺。阿卡道:&ldo;你是按照黃金比例培養的嗎?&rdo;&ldo;我不知道。&rdo;黑石說,&ldo;但可以肯定,父親的容貌和體型,都和我不一樣。&rdo;&ldo;我覺得造物主應該特别青睐人類,&rdo;阿卡笑着說,&ldo;或許可以說是偏愛,所以把你做成了人類的樣子。&rdo;&ldo;也許,&rdo;黑石答道,&ldo;不過我不能确定,父親的世界裡是不是曾經也經過人類的這個階段。&rdo;&ldo;應該有。&rdo;阿卡答道。阿卡始終覺得,人類是個很特殊的種族,他們的情感、喜怒以及智慧,都和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物種不一樣,或許也正因為造物主對人類的這種青睐,才導緻了黑石對他們的友善感‐‐至少沒有像對待克隆人那樣。阿卡抱膝坐在熱水裡,與黑石各自坐在浴池的兩端,就這麼靜靜坐着,阿卡忽然有種強烈的沖動,想上前去依賴他。昨天晚上靠在黑石身上睡覺的感覺很好,就像父親寬闊的背脊一樣。阿卡雖然從來沒有過父親,卻從黑石的身上找到了一種依戀感。&ldo;我可以抱抱你嗎?&rdo;阿卡道。黑石沒有說話,阿卡也有點尴尬,為這個突發的奇怪念頭而忍不住好笑,說:&ldo;别當真,随便說說。&rdo;&ldo;可以,過來吧。&rdo;黑石道。阿卡湊過去,黑石張開雙臂,彼此在溫熱的水中接觸。阿卡有點顫抖,手指碰到黑石的手臂時,便忍不住收了回來,黑石卻握着他的手,把他拉向自己,讓阿卡把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在那裡,有一顆起伏的心髒,正在堅定而有力地搏動,阿卡潮汐之願聖殿一側,明媚的陽光鋪天蓋地灑下,照得人有種慵懶的惬意感。阿卡看到摩蘭大叔,馬上就想起了離開機械之城的那段時間,在船上同舟共濟的日子。他驚喜交集,大叫一聲,沖上前去與摩蘭擁抱。安格斯與灰熊各站一旁,立于摩蘭身後,先前兩人仿佛争執着什麼,被阿卡的進入所打斷。阿卡撐着膝蓋,躬身看派西的眼睛,又擡頭問摩蘭,說:&ldo;你可以治好他嗎?&rdo;&ldo;盡力,&rdo;摩蘭略一沉吟,答道,&ldo;派西先天失明,我計劃先讓他恢複少許視覺,如果能感知光線,就相當于成功了第一步。&rdo;派西閉着眼睛,微笑道:&ldo;其實我并沒有那麼迫切地渴望看到東西,隻要大家都好好的就行了。&rdo;&ldo;是的,&rdo;摩蘭笑道,&ldo;但是如果不把你的眼睛治好,很容易給你造成更多的困擾……好了,先這樣。&rdo;一名教徒端上托盤,阿卡協助摩蘭,給派西的眼睛蒙上繃帶,好奇地問:&ldo;這樣就能讓他的眼睛看見了嗎?&rdo;&ldo;不行。&rdo;摩蘭笑道,&ldo;隻是一個前期準備而已,如果隻用草藥就能治療他的失明,我就不用當教皇,可以去給人治病了。&rdo;&ldo;你是教皇!&rdo;阿卡和派西異口同聲,驚訝無比地大叫道。摩蘭:&ldo;噓……&rdo;&ldo;您過謙了,陛下,&rdo;伊戈爾主教答道,&ldo;教皇的醫術大陸聞名,相信要治好他并不難。&rdo;阿卡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在船上認識的吟遊詩人居然是整個大陸的教皇,摩蘭的形象頓時在他眼中變得高大了不少,他的嘴角抽搐,生平第一次見到這種大人物,忽然就有種眩暈感。&ldo;你你你……摩蘭大叔,你居然是……&rdo;阿卡還沒從震驚中恢複過來。&ldo;隻是一個小城市的代管者而已。&rdo;摩蘭溫和笑道,&ldo;你覺得現在還有多少人會信奉星辰教嗎?&rdo;摩蘭摸了摸阿卡的頭,牽着他與派西,示意他們在長桌旁坐下,黑石朝他走過來,摩蘭一手按着左胸朝他行禮,黑石隻是略一點頭,摩蘭便道:&ldo;大家請用午飯,不必客氣,我尊貴的客人們。&rdo;賓客入座,享用一頓豐盛的午餐,黑石淡淡道:&ldo;你們繼續說,不必管我。&rdo;摩蘭答道:&ldo;我想他們的怒火已經徹底平息下來了。&rdo;灰熊放下刀叉,正要說話,安格斯卻道:&ldo;陛下,鳳凰城并不如您想的那麼和平,人類與我們的兄弟已經到了……&rdo;&ldo;我擔保在這次事件結束後,&rdo;摩蘭耐心地說,&ldo;鳳凰城的沖突不會再給你們造成更多的困擾,如果一切順利,整個大陸上這種令人絕望的情況都将得到改善。&rdo;灰熊突然說:&ldo;把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我更願意自己去與&lso;父&rso;戰鬥。&rdo;阿卡:&ldo;?&rdo;&ldo;你會有機會的,&rdo;摩蘭淡淡道,&ldo;人類和克隆人必須團結在一起,這是漫長艱苦的戰争後,所有契機一并導緻的最後的結果。&rdo;阿卡問:&ldo;摩蘭大叔……不,教皇陛下,我想問問,關于&lso;父&rso;……&rdo;摩蘭一個眼色,示意阿卡不要多說,阿卡便心領神會,摩蘭卻笑了起來,說:&ldo;我還是甯願你叫我大叔。&rdo;阿卡笑道:&ldo;好的。&rdo;正在這時候,飛洛過來入座,點頭道:&ldo;感謝您在船上對他們的照顧,教皇陛下,一時失察怠慢,希望您不會放在心上。&rdo;&ldo;您好,&rdo;摩蘭彬彬有禮道,&ldo;我隻是一個遊走世界邊緣的旅人而已,很榮幸能為派西效勞,飛洛中校。&rdo;阿卡感覺到摩蘭與飛洛仿佛有着某種默契,繼而聯想到那一天,漂洋過海前往西大陸時,摩蘭在船艙裡的事‐‐這意味着他們或許曾經有過一面之緣。黑石仿佛感覺到了阿卡的疑問,随口問道:&ldo;你到機械之城去做什麼?&rdo;&ldo;去看看。&rdo;摩蘭接過面包,随口道,&ldo;我進入了機械之城,看到了你們的革命。&rdo;阿卡詫異道:&ldo;您也進去了?&rdo;摩蘭點頭道:&ldo;本來我的目的是營救卡蘭博士,可惜來遲一步,行動中又發生了變數,緻使我的計劃全盤失敗了。&rdo;飛洛答道:&ldo;不管怎麼樣,也感謝您救了派西。&rdo;&ldo;舉手之勞而已,&rdo;摩蘭輕松地說,&ldo;派西的能力令我非常意外,他的夢境常常能預見未來,派西,最近還做那個夢嗎?&rdo;&ldo;沒有了。&rdo;派西輕輕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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