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斯雀嗎?
三哥護在心尖尖上的小寶貝?
這可不行,自家人不能讓靳莽這狗東西欺負了。
于是,她趕在靳莽之前開口:“誰這麼大口氣敢拿護國大将軍之子當奴才?”
乍聽得人聲,靳莽驚疑地環顧四周,怒斥道:“誰?還不快滾出來給本殿跪下!”
喲,這麼嚣張啊!
宿眠剛準備出去,轉念一想她這張臉雖然做過易容處理,但也隻能糊弄糊弄那些沒怎麼見過她的人,靳莽這貨能不能認出她來還真不好說。
拿帕子捂住臉,又謹慎地在後腦勺上打了個死結,這才故作漫不經心地從樹上躍下,陰陽怪氣道:“喲,原來是二皇子殿下?不過,我不記得二皇子殿下是我官學學子,莫非是來遊覽我官學園中景緻的?”
靳莽的臉青了一瞬,下巴微擡:“畏首畏尾的也敢來逞英雄?你既知道我是皇子,便也該知道這官學是我皇家私産,我有何來不得?而你們一個個的也不過是略識得幾個字的奴才罷了!”
這話快把宿眠逗笑了,她瞥了眼一旁也在憋笑的斯雀,恐吓道:“我記得沒錯的話,這官學的地契是在夏家家主手中,而這官學的一草一木是百姓稅賦和良商捐贈,何時成一家之私産了?”
瞟了眼被噎住的靳莽,她又道:“我們這些學子、臣子的就算是奴才,那也是陛下的奴才,何時能由二皇子訓斥辱罵了?莫非——”
宿眠語調陡然嚴厲:“二皇子是要謀逆不成?”
這個帽子不可謂不大。
“你——你——”
靳莽梗了半天,也沒憋出幾個字,指着宿眠的手微微發抖:“你污蔑本殿,信不信本殿治你的罪!”
宿眠壓根就沒把眼前這個胖到把腦子都擠沒了的草包放在眼裡,掏了掏耳朵,無所謂道:“要不這樣吧,官學有專門教大靳律法的師者,咱們一起去問問,究竟是殿下您大逆不道還是我污蔑殿下?”
靳莽一直不曾轉過的腦子突然清明了一下,冷哼一聲甩袖就走,臨了還不忘放句狠話:
“你既牙尖嘴利,但願往後一、直、如、此!”
宿眠無所謂地聳聳肩,這貨還能弄死她啊!
見人走遠了,斯雀上前一步見禮:“在下斯雀,字懷木,謝過公子仗義執言。”
宿眠扯下手帕,回了一禮:“我是靳桉的堂弟,現下隐藏了身份化名舒眠,沒有字,你叫我小眠就好。”順帶解釋了一下,“隻是不想被那貨找麻煩才蒙的面。”
斯雀表示理解而後一臉驚喜:“這倒是巧了,我與靳桉兄乃是至交好友,你的身份我會保密的。”
宿眠笑着走近幾步:“我知道你,三哥常常在我面前提起你,我想見你很久了,可他一直攔着不讓!”
“那今日也是有緣,不如去我那,我好好招待你一番。”
宿眠當然很想去,隻是有些為難:“我是被罰抄了書,偷偷溜出來放風的,馬上就要回去了。”
斯雀雖遺憾但隻能商量好下次再約。
得知宿眠迷路後,斯雀小天使還貼心地将人送到了小院門口。
宿眠故技重施翻窗回去,上交了罰抄的紙箋,到了晚間又與先生一同用了膳,這才哼着小曲慢悠悠地回了自己房間。
一進門,宿眠笑不出來了。
那樣一張邪魅狂狷的臉還能是誰?
不過——
“三哥,你翻窗進來的?”
靳桉眉頭一皺,擺出一副大家長的架勢:“問這麼多做什麼?”
哦豁,還真是!
都是熟人宿眠也不端着,進了屋自覺的把幾個軟墊疊在一起,舒服的靠着,還不忘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潤潤剛吃了點心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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