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宮宴。
夕陽抹去最後一點殘紅。
星月交輝,望初池邊的夜宴随着箜篌聲起,正式開席。
紗幔四敞,金玉墜簾箔,一盞瓊漿,歌舞曼妙,最是人間半曲極樂。
樂人們輕擺水袖,和着歌聲起舞,靳帝百無聊賴地透過舞動的人影打量着下首人們的一舉一動,待視線劃過宿眠處,他眼眸微眯,将杯中酒一飲。
小兔崽子……連宮宴都逃!
靳帝神色不變,曲指喚來身邊侍者壓低聲音道:“待宴會結束,你去把你的寶貝郡主給我請到偏殿去,莫要讓人發現。”
趙德元有些詫異于陛下在某四個字上的重音,忙笑着應是。
郡主啊郡主,您這又是在哪招惹了陛下啊?
宴會結束後,“宿眠”便被侍者引導了偏殿的一處八角亭。
看到那抹負手而立的身影,她便知曉易容被識破了,輕歎一口氣,萦思撕下人皮面具屈身行禮:“萦思見過陛下。”
靳帝不曾轉身,隻淡淡道:“你如今怎麼也縱着眠兒玩樂了?”
萦思起身行至靳帝身後半步之處,也随之看向天上明月,語調輕柔,似追憶似感歎:“眠兒大了,小姐這個年紀已經在行走江湖了,隻是出去玩一玩罷了。”
似是想起了什麼,萦思捂唇輕笑:“自長大後,她還是頭一回這麼使出渾身解數得向我撒嬌呢!”
在這炫耀什麼?
靳帝側頭沒好氣地看她一眼:“回去告訴那小兔崽子,明日下朝後我要看見她!”
知道他這是酸了,萦思笑着點頭也不戳破,到底是陛下還是要留些面子的。
……
收回飄散的思緒,靳帝瞥了一眼自顧自起身,似乎半點沒打算給他一個交代的兔崽子,冷哼一聲——
“朕讓你起來了?”
“沒有。”宿眠委屈巴巴地開口,小跑兩步到靳帝身後給他按摩肩膀:“皇伯伯就舍得我一直蹲在那兒?”
一如初見萦思那般,胸腔中彌漫的親切之意無一不在告訴她,哪怕她再放肆,眼前這個中年大叔也不會舍得揍她一根手指頭。
靳帝暼她一眼,冷哼出聲,面上卻是緩和下來,下颌微擡:“桌上是膳房新研制的糕點,去嘗嘗吧。”
靳帝翻了頁手上的書,語氣淡淡。
宿眠是真想快快樂樂地把自己往椅子上一團,端着糕點就開始吃,但是正事還沒辦呢!
微笑。
接下來就是原書女主跟靳帝說她看上男主了,想女扮男裝去官學培養感情。
沒辦法,翰林院侍講學士在本朝掌官學,相當于全國唯一最高學府的副校長,而眼前這位皇帝陛下當然是名譽正校長啦。
于是,手上按摩的動作不停,宿眠兢兢業業地開始走劇情:“皇伯伯,我仔細想過了這段時間我實在是太憊懶了,一點兒也不成器,這樣豈不是辜負了皇伯伯這麼多年的栽培?”
“這話從誰嘴裡說出來朕都不意外。”靳帝略一挑眉,手向後虛點了點宿眠,“唯獨你……”
也不管靳帝看不看得見,宿眠擠出了個谄媚的笑臉,“我是真的想學些什麼,聽說夏瑾夏大人乃是三元及第的才子,現任侍講學士,可人家大多都待在官學裡,哪有空來教導我啊!所以我能不能……”
“不能!”
宿眠不幹了,肩膀也不捏了,一個矮身跪坐下來抱住了靳帝的腿:“我還沒說我要幹什麼呢!皇伯伯你閉耳塞聽!”
靳帝被晃得看不下書,索性也不看了:“那你說你想幹什麼?”
“我想進官學!”
“不行!”
“……”
“為什麼呀!”宿眠嚎得更大聲了!
靳帝氣得照着這小祖宗腦袋來了一下,罵道:
“哭也不裝得像點!幹打雷不下雨,誰理你?”
“為什麼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宿眠默默地把梗着的脖子縮了回來,癟癟嘴委屈道:“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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