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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畢業典禮(第1頁)

離開灣子湖前,三伯給我微信裡發了一張照片。照片裡我爸抱着還是孩子的我,我爸在逗我的小鼻子,我笑得像個小傻子。照片不是三伯拍的,也不是我媽拍的,是一個叫“淑芬”的阿姨拍的。

到最後,也僅僅知道,這個淑芬阿姨是我爸的一個朋友。

“在哪兒呢兒子,你畢業典禮,我和你秦叔叔來參加。嗯,還有件事,到時候見了面媽媽再跟你說……”

回學校的路上,我媽來了電話。

可能一直有着我爸的原因,她對我的愛總是有點不同。說不上什麼感覺。直到遇到了心理學專業的秦叔叔,我媽才慢慢恢複了正常。那時的我正沖刺高考,說來,寄宿生活雖是孤獨,亦是堡壘,讓我得以破繭。

用秦叔叔專業的結論來說,我媽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太愛我爸了。愛意随風起,大抵也就是這樣吧。

“同學,你媽媽真年輕!”

“方楠,阿姨真漂亮!”

“楠子,這怕不是你姐姐吧?”

我好笑,一旁的我媽笑得像是她畢業似的……

午飯,我跟我媽說我想跟三伯去國外玩玩,順帶長長見識。我媽問我哪個三伯,我打開微信,給她看三伯的頭像。哪曾想,昨天還是放着自己大頭貼的三伯,今天的頭像卻是一朵水仙花。那老小子還說把他拍的我跟他的合影從微信裡發給我呢,到現在了也沒個聲。我順手給三伯發了今天拍的感覺不錯的幾張畢業照。跟我媽和秦叔叔的合影我就沒給他發了,偶然聽三嬸聊起,三伯好像不怎麼待見秦叔叔。本來還想細問緣由,三伯在外面咳嗽的聲音傳來,三嬸立馬就換話題了。

“兒子,我和你秦叔叔祝賀你學業有成!也祝賀你達成了成人禮!你現在就是大人了!媽媽替你感到高興。”

我媽和秦叔叔共舉桌上的橙汁,與我碰杯。

期間,秦叔叔耐心詢問起我畢業後的規劃,也建議我和他們一起住。在我心裡,秦叔叔确實是一位合格的丈夫。我說好,如果将來離工作的地點不是很遠的話。

我跟他們說我要去國外,其實是不想被他們過分關心,這三天兩頭的噓寒問暖,也令人頭疼。我所學的專業領域偏向人工智能。一些問題的思考,需要我有一個不被打擾的空間。但現如今你跟别人探讨這些,那就是不務實。投簡曆出去,石沉大海是常态。所以畢業後暫時還不打算入職任何有關這一領域的公司或項目。

用一句話來說就是,我要不務正業。

深思熟慮後,考慮先入行喪葬業。不可否認老方的突然離去對我影響很大。沒能好好道個别,在心裡這塊,到底還是有點什麼。

當然,這些自然都不能告訴我媽。她老了,不再年輕了。她有她的生活,有她想要去過的人生。而我自己的天性又是喜歡折騰,年輕,總有一些有的沒的異想天開不切實際的想法。與家和睦,與家人和睦,足矣。不需要再去争論哪個選擇是對,也不需要什麼都像在黑闆上一樣,在上面寫的明明白白。讓她内心感覺少了些許操心,多了些許安心,在我看來就很好了。

我是沒想到,我媽會真的找我要老方留給我的盒子。理由竟然是秦叔叔的一個搞收藏的朋友對盒子感興趣。就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木盒。我在獨處時,細緻查看了它一遍又一遍。沒有什麼味道,也沒有什麼特别,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盒子。

忽然想起了三伯交代的話,讓我自己保管好盒子。

怎麼,這盒子很值錢,是老方的畢生積蓄所在?又或者是這盒子内藏着什麼寶藏的秘密,誰得到了誰就可以富可敵國?

我說好,明天就把盒子帶過來。之所以說是明天,是晚上還有同學聚會。我大概會酩酊大醉,一躺不起。

同窗四年,狐朋狗友一大堆。男男女女,花花綠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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