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淩霂華看着李朝雲,想解釋卻無力反駁。
洛翔忽然跪下,口中說道:“國公爺最在乎的人就是郡主,要是郡主守在他身邊,他定能逢兇化吉,安然度過今夜。”
就在淩霂華猶豫不決之際,甘俊忽然不鹹不淡地開口了。
“郡主别忘了,國公爺要是死了,你也活不成。”
他這麼一句話倒是提醒了淩霂華。
雌雄不分離,鴛鴦會雙死。
這還是屈南骁對她說過的話,她怎麼可能忘了?
“皎皎留下吧!我跟你一起照顧他。”李朝雲忽然開口,眼裡滿是苦澀。
“李大哥……”淩霂華看着他,心口已然被愧疚填滿了。
她最終還是留下來了。
“皎皎……”
看着屈南骁在夢呓,淩霂華不得已伸出手去安撫他。
“我在。”
她才說出這兩個字,屈南骁就反握住她的手再也不松開。
李朝雲在邊上看了,眼裡黯然失色,卻隻是無奈地苦笑出聲。
到了第二日,屈南骁睜開眼見到淩霂華,晦暗的眼裡忽然亮了一下,就在淩霂華以為他會醒來之時,他又昏睡了過去。
可他依然沒有撒開抓住淩霂華的手。
月上中天,淩霂華困頓得打起了瞌睡。
“皎皎累了吧?”李朝雲本想叫淩霂華去歇會兒,可見了她手腕上屈南骁緊緊抓着的手,他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
“李大哥你先回去歇息吧!”淩霂華無奈地苦笑。
“我答應過你會陪着你的。”李朝雲溫柔地撫摸着淩霂華的發髻。
屋裡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李朝雲坐在桌旁喝茶醒神,淩霂華眼皮一瞌,正神遊之際,屈南骁抓着她的手忽然動了一下。
“你醒了?”淩霂華看着他睜開眼望過來,心裡竟不知是何滋味?
“皎皎。”他呼喚着淩霂華的乳名,嗓音就如深埋地底的陳年老酒那樣醇厚。
“我去叫大夫過來。”淩霂華不知怎麼面對他,急欲起身離開,卻又發覺他還牢牢抓着自己的手。
“你可以放手了。”她的手都麻了,卻沒法去扒開屈南骁的手。
“不放,我一放手皎皎就要走了。”他卻耍起賴來。
“我去請大夫過來吧!”李朝雲在身後全程看着這一幕,心裡隻有苦澀在蔓延。
看着李朝雲落寞地轉身出去,不知為何,淩霂華心頭咯噔了一下,她有種錯覺,似乎自己離李朝雲越來越遠了。
“皎皎?”
聽到屈南骁呼喚,她才回過神。
“你可不可以先放手,你抓的我手都疼了。”她無奈地說出口。
“我幫你揉揉。”
“不用了。”趁他松手之際,淩霂華急忙抽回了手。
她慌亂的眼眸撞上屈南骁似笑非笑的眼神,不覺面上一熱,借着松泛麻木的手腕躲開了屈南骁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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