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貴賓莅臨!”
次日麗晶酒店門前,齊刷刷站着一排迎賓小姐,清一色的高開叉旗袍配高跟鞋,莺莺燕燕的簇擁路明非進入酒店大廳,像迎接皇帝凱旋的宮女。
“路明非!很高興見到你!”外國使臣古德裡安等候多時,連忙笑容燦爛的走來,身邊跟着葉勝和亞紀,分别是貼身帶刀侍衛和準備獻給皇上的異域美女。
“我不高興。”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可路明非來者不善,一屁股坐上會議廳的高檔沙發,不耐煩的翹起二郎腿,“說吧,叫我什麼事,為昨天的‘啊米諾斯’算賬?”
“不不不!路明非同學非常抱歉,昨天是我們的失職!”古德裡安躬身緻歉,“我們的考官太冒失了!”
“對不起!”葉勝和亞紀跟着彎腰道歉。
路明非靠着沙發玩味一笑,随意的揮揮手:“算啦,我原諒你們了。”
古德裡安長舒一口氣,招呼服務員送早餐過來。
葉勝和亞紀擡起頭露出笑容,想着盡管羞恥了些但算是應付過去了,隻是兩人沒想到,折磨才剛剛開始。
享用早餐的時候,聽着古德裡安大肆贊揚路明非在面試中環環相扣的答題思路,葉勝和亞紀拳頭硬了,很想掀桌子說一句“能不能要點兒臉!”
可校長的要求就是天,即使他們恨不得一拳打爆路明非的狗頭,也不得不配合古德裡安,拿出相簿微笑着介紹卡塞爾學院的風土人情和自然風貌。
然而路明非一副無聊到要睡着的模樣,對相簿上風格古雅的學院興緻缺缺,卡塞爾引以為傲的圖書館,運動館和音樂廳甚至都不如他盤子裡的鲑魚卷有吸引力。
“明非對我們學院感覺如何?”古德裡安小心的試探。
“還不錯。”路明非打了個哈欠,用吸管攪着玻璃杯裡的鮮榨檸檬汁。
“有戲!”古德裡安眼睛一亮,高興的開始拉攏,“明非,加入我們怎麼樣?”
“不要,我準備留在國内發展。”路明非拒絕說。
“啊這年輕人出國能開闊視野,體驗自由風氣。”古德裡安幹笑一聲,“畢業後也可以回來。”
“啧啧,誰不知道你們的自由是槍擊每一天。”路明非不留情面的嗆了一句。
“明非,你這是刻闆印象。”古德裡安說這句話時很沒底氣,畢竟槍擊在卡塞爾學院隻能稱得上小兒科。
談判忽然陷入僵局,古德裡安不得不掏出殺手锏,一封路明非爹媽寫給校長的信,同時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彩色照片,聲音和藹又深情:“明非,加入卡塞爾學院,是你父母的期望!”
路明非接過信和照片,漫不經心的看着。信大概是打印出來的電子郵件,仿宋字體,大緻意思是老媽托了校長的關系,照片是爹媽合照,倆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上輩子他看完後當場變成小哭包,鑽進女廁所嗒嗒的往下掉小珍珠,之後對卡塞爾的懷疑轉為釋然,一切都那麼合情合理,誰會懷疑自家爹娘呢?
端詳着爸媽信物,此時的路明非卻覺得好像傳銷組織在利用親情關系發展下線,知道他不會懷疑,想輕而易舉的拉入夥。
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就能品出不對勁的地方。
老媽多年來杳無音訊,既然有機會給校長發郵件,為什麼不能給自己打個電話?從來都是嬸嬸銀行卡到賬的時候,他才想起“哦,原來我也是有爹媽的”。
沒有老媽真的不關心孩子。雖然記憶很模糊了,但路明非堅信那個叫喬薇尼的女人深愛着自己。
老媽并非不想打電話,是不是沒辦法去打?
“明非,你沒事吧?”古德裡安關心的遞過來一張紙巾。
路明非這才發現,眼淚已經無聲的流下,信紙被捏成皺巴巴的一團。
“謝謝你,教授。”路明非輕聲說,珍重的把照片貼着胸前的口袋放好,信紙則是被随意的塞進褲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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