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郎中,這是小女。”
“娘?”杜明昭雖然清楚薛徑為何而來,但眼中還是裝作疑惑。
撫平村唯一的村醫薛徑年已過五十,他頭發花白,那雙眉毛卻是很奇異地半黑半白,因常年行醫當他走到杜明昭近處時,連帶身側那股藥草味兒也一并襲來。
杜明昭杏眸亮了亮:霍,這麼快就遇到同行前輩了?
“薛郎中來給你看看頭傷。”
薛徑微點頭,先與何氏道:“煩請将杜丫頭的布條揭下。”
何氏那頭毛手毛腳地摘布條,這面薛徑已不動聲色握起杜明昭的一隻手腕開始把脈,他左手把完後又換作了右手,花白的胡子蓋住嘴唇與沉吟聲。
看過脈後,薛徑又指使何氏将杜明昭頭部磕傷部位的頭發扒開,仔細查看了她的傷。
“薛郎中,昭昭可,可是有事?”何氏見薛徑神色認真,竟有點緊張。
薛徑松開手後捋了把胡子道:“杜丫頭主要還是失血過多有些血虛,等會兒我回去開個兩個方子,一個為内調一個為外敷,過些時日養養就好了。”
“好,好,謝謝薛郎中。”有他這話何氏大為輕松,她又問:“那診金如何算?”
薛徑意味深長凝着杜明昭:“不必了。”
第4章聊醫理,宋杞和給杜明昭找……
杜明昭的傷在腦後,是磕了石頭尖兒刺破的,估摸能有半截食指那麼長,但離事發過去了幾個時辰,血早就止住幹涸。
眼下看隻能望見頭皮之中粉色的傷疤,看着不嚴重可也使得杜明昭吃了一番苦頭。
薛徑驗過傷後直說沒事,何氏的眼眶還是微微一紅,聽鄭家的說閨女流了不少血,她是又氣又心疼。
“杜丫頭的身子更虛些,頭上這傷隻是看着駭人,實則算輕的。”薛徑輕瞥何氏的神情便知天下最難父母心,“杜娘子記着明日起每日給丫頭敷兩次外敷藥,吃三次與三餐同時的内服藥。”
“是,薛郎中,我記下了。”
何氏忙不叠應,但她還記挂着診金,“您方才說那診金……咱們該給還是得給的,您都上咱家跑一趟了,我們也不好讓你白忙活給丫頭看病,診金怎能不給?您這村裡做郎中的不收錢哪能行,說出去還不道怎麼說您呢。您隻管說多少錢,我給你找去。”
“杜娘子,我也是一碼事歸一碼事。”薛徑一聽便知道何氏誤會了,他笑了笑改了措辭,“我說不必要診金的意思是,我上杜家來之前這診金便已有人出過了。”
“出了?”何氏大吃一驚,更是追問道:“薛郎中,不知這掏了腰包的是誰?我怎好占人家的便宜,不行,不行,這錢我還是要給的。”
薛徑見何氏就要去拿錢,趕忙伸手止住,“杜娘子莫心急,那人也是心知你家不容易,今日又恰巧撞見杜丫頭昏倒憂恐出大事才叫我跑這一趟,我這走一趟無需幾個子,别放在心上。”
“不是,诶,這怎麼好呢?”
何氏隻叨咕了三遍“怎麼好”,可薛徑卻沒再提這個話,而是轉頭詢問:“杜娘子院中晾曬的藥草是你自個兒采摘的?”
“害您見笑了,那些都是我娘家的陪嫁,今兒被小女翻找出來說是要用。”何氏垂頭尬着笑笑。
杜明昭将東西交給何氏的時候,裡頭許多藥草名字何氏都未曾見過,她滿心當杜明昭是随心撈出的藥包,至于有用無用,往後用不着再丢回銅箱裡一鎖了事。
“是杜丫頭?”薛徑那雙烏黑的眼轉瞬落在正坐在床沿的女孩,他年歲雖高可一雙眼再清明不過。
方才兩人交談時未見杜明昭插過話,小姑娘不過十六,杏眼澄亮,驗傷時散亂的頭發經由何氏的手紮好落在前肩,顯得乖巧柔順。
薛徑在村中待有一個月,曾聽過杜家小女有多氣焰嚣張,初聞杜明昭糟糕名聲的薛徑可謂是失望,因而也不願前來杜家。這次來之前薛徑本奔着隻看診不言其他來的,可眼見為實,面前的丫頭目光清澈靈透,絕對行兇善惡之人。
原是這個丫頭啊。
莫怪宋家小兒隻提了這麼一個要求,整得那麼嚴肅認真。
若要學醫,首要的是有善心。
薛徑以為,這杜家丫頭雖說年歲大了點不比稚子,但看着讨喜,教教她也什麼不好。
杜明昭抿唇輕輕一笑,她略蒼白的小臉因笑容明媚了幾分,她接話道:“薛郎中,那些曾是外祖父留下的,先前擱置的地方不對生了蟲,浪費着實可惜,我想着好好整理若以後遇上風寒、偏頭痛、難消食都可用的着。”
薛徑又問:“你識得那些草藥?”
“識得。”
“那你說說你曬的都是些什麼?”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魂穿後嫁給斷袖死對頭 限定心動 第一枝玫瑰+番外 九零之海島小白花超厲害 [重生]+番外 戰神焚天 妖精花螢 早已動心 我和反派的高危日常 真千金是鹹魚小錦鯉 特工傳奇之重明 天鵝頸 丈量:大明但是大同紀元 你要控制你自己 白月光她不裝了(雙重生) 說好的魔修,你怎麼成大秦正統了 三國:誰還拜别人做義父 偵探和公子 我的微博熱搜通未來 快穿之皇後強制好孕 救命!我變成哈士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