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她剛開始動手的時候,一把寒光凜冽的十字劍卻從背後直直刺穿了正在專心吸收着柏妮絲身上恐懼情緒的惡魇。
烏蘇拉的模樣在一瞬間碎裂開,透明軀體的惡魇倒在地上,很快消失成一團水泡。
蒂亞戈收起手裡的十字劍,一把握住柏妮絲的手腕力道,适中地輕一扭轉,卸掉她手裡的武器,不讓她割傷自己。
他抱緊依舊還在顫抖着想要反抗的柏妮絲,微涼指尖輕輕安撫過她的長發和肩背,帶着催眠效力的嗓音柔軟如夢,像是在哄着一個受驚的孩子:“好了,都好了,那些都是假的,别害怕,我……”
他遲疑一瞬,最終還是歎息着将原本想說的話咽回去,隻說:“你不會有事的,那些都是假的。”
柏妮絲緩了一會兒,直到手臂上的光明禁制不再那麼疼痛難忍後才徹底清醒過來,極力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眼眶留有一圈淡紅。
她捂着手臂尴尬地側頭,盡量避開對方的白金長發,小心控制着自己臉孔和他肩膀的距離,沉默了好一陣後才開口:“那什麼,剛剛那個惡魇呢?”
蒂亞戈松開她,表情平淡:“死了。”
“那其他的呢?”
“都死了。”
“……這樣啊。”
她感覺更尴尬了。
自己一個都沒應付下來,全是人家解決的。
想到這裡,柏妮絲難免有些煩躁,手指不住抓撓着那些水泡周圍的紅腫皮膚:“這五官都沒長全的玩意兒,吓起人來還有鼻子有眼的。”
蒂亞戈莞爾一笑,緊接着瞥見她手上的動作,眉尖不自覺地皺起:“手給我。”他說着,也不等柏妮絲主動,倒是自己直接拉過她的手,掌心間冰藍光暈擴散。一冷一熱兩種極端撞在一起,激得她本能地想要抽手:“哎哎哎,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弄點魔藥随便搞下就行了。”
“這是神術造成的燙傷,輕易好不了的,别亂動。”
聽他這麼一說,柏妮絲立刻乖了。
很快,那些傷痕和水泡就都消失了,像是從未出現過似的。
柏妮絲用力搓了兩把自己的手臂,确信是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還在她暗自感慨神力就是天然好用無污染的時候,蒂亞戈再次開口說:“這種禁制是用來封鎖高階魔力的。”
“嗯嗯,我知道了。”
“隻要禁制不除,你每次試圖使用高階魔力的時候都會被燙傷,魔力波動越大,受的傷也會越嚴重,治不好就會一直潰爛下去。”
“……嗯嗯,我知道了。”
“所以,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你都隻需要跟着我,絕對不要再亂來了。”
“嗯嗯,我知道……啊?”
柏妮絲眨眨眼,試圖挽留一下自己“正直可靠夥伴”的形象:“我那時候是被……我是說,求生本能什麼的,下意識就會想用高階魔力。這是個很難控制的事,我會盡量克制的。隻是,我應該也不算亂來吧……”
不過,回想一下剛剛她和那頭惡魇幻化的烏蘇拉相互厮殺,還差點被對方得逞的場景,他說的其實也沒多大錯,她郁悶地想。
意料之外的,蒂亞戈沒有對她的話進行回應,隻安靜地注視着她。
柏妮絲擡起頭,看到對方那雙過分清透湛藍的眼睛。
也是這時候,她才隐約有些明白為什麼蒂亞戈總是一副格外謙雅如玉的樣子。
因為當他面無表情的時候,以往那些被溫柔表象給融化開的銳利和壓迫感就會極為自然地浮現出來。
就像海霧散盡後的廣袤冰川,找不到一絲柔軟可言,冰冷到令人畏懼。
“我說了這麼多,你聽進去的就隻有‘亂來’這兩個字?”他問,語氣聽不出喜怒。
柏妮絲遲疑半秒,很快篩選出剛剛對方話裡自認為的重點:“我一定不會再給你亂添麻煩了,謝謝冕下剛剛救了我。”
蒂亞戈目光漆黑地盯着她,明明不是高興的神态,卻偏偏又挑起一抹弧度尖銳的笑痕挂在嘴邊。兩種南轅北轍的情緒共同呈現在臉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種過于古怪又豔麗的陰暗。
他的視線在柏妮絲的脖頸上意味不明地遊巡了幾個來回,手指略微擡動一下,像是想要伸手掐住什麼卻又極力克制下來,隻在若無其事地輕撫過她的手臂肌膚後收垂在身側,不再有任何動作。
“不用謝,應該的。”蒂亞戈輕快地回應着,語氣聽不出任何異常。
如果不是因為親眼看到有淡淡白霜從人魚半透明的冰藍尾鳍下寸寸凍結而出,很快覆蓋在地面的草坪上,柏妮絲都要信他的話了。
能不能不要一邊笑着說沒關系,一邊又滿身寒氣地凍得人直變呆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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