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乃至聚賢城中發生的事,蕭元對此心知肚明,但他卻絲毫不敢聲張。
一方面,蕭戰自那一晚之後,自身的實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着,這讓他這個當父親的不由得老懷大慰。
畢竟現在蕭戰與之前相比,那簡直是判若雲泥,用兩個人形容都不為過。
而在另一方面,也正是因為蕭戰前後所呈現出來的這種反差,讓蕭元在喜不自勝之餘,又憂心忡忡。
不,換句話來說,是讓蕭元有種熟悉的恐懼。
這種恐懼感的來源,正是因為現在的蕭戰,與之前他記憶中的那個蕭戰,已然完全不同。
哪怕是身為他的父親,蕭元也依舊對其有種陌生與疏離感,尤其偶爾直視蕭戰的眼神,更是讓蕭元毛骨悚然。
那一夜的那種戰栗感,似乎一直都沒離開過他。
而蕭戰也在那一夜之後,一夜之間便脫胎換骨,不僅一改往日喜好男色的性格,再也不去那些相公堂子裡鬼混,同時也開始變得沉默寡言。
平日裡,蕭戰除了在自己的宅邸之中,基本可以說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隻有每到深夜時,蕭元才能注意到蕭戰那邊的動靜。
再聯想到自打那一夜之後,不僅僅是蕭家開始有人莫名的失蹤,就連聚賢城之中四大家族之中,也開始有人不翼而飛,這就讓蕭元有種不好的預感。
而答案其實也呼之欲出了。
隻是在這種人心惶惶之下,蕭元可不敢,也沒有勇氣去來一個大義滅親,更何況蕭戰的實力也今非昔比,境界更是突飛猛進,在外讓他十分的有面子。
當然最根本的原因,是在蕭戰的眼神之中,他再也看不到一絲的人性,曾經以往對于他這個父親的畏懼,也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淡漠。
這種眼神,與那晚那個神秘的黑衣怪物,看向他的眼神簡直是一模一樣,絕對不會是人類的眼神,而是一種看待食物,直視蝼蟻的眼神。
或許在蕭元的心中,他不願承認自己的兒子蕭戰,其實從那一晚開始,就已經不再是曾經他所熟悉的那個蕭戰,可以說現在蕭戰,不過是隻是披着一層蕭戰的皮,但實則恐怕早已今非昔比。
但蕭元不敢說,也隻能默認這個事實,他害怕哪一天他也會出現在失蹤人員的名單裡,連一個全屍都留不下來。
不過好在蕭元的擔心,最後并沒有持續的太久。
蕭戰從那一晚起,實力就以一個匪夷所思的速度在不斷地增長着,很快他便超越了原先早已将他甩開的同齡人,并在聚賢城一年一度的大比之中脫穎而出,繼而被厚土宗看中,給帶回了宗門。
而也就是從那以後,蕭家和聚賢城之中,原本人心惶惶的局面也得到了緩解,再也沒有人半夜突然失蹤了。
而隻有蕭元知道,這背後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已經離開聚賢城,去往了更為廣闊天地的蕭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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