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尋了個小門,她攏了攏裙擺,推門出去。
對面,同樣在推門的男子看見她,俊逸的臉龐表情微愣。
江婉沁眨眨眼,認出對方。
“陳修撰?”
面前的男子一身青綠長衫,頭發高束,正是今年剛被賜官的新科狀元陳輕樹。
聽見自己的名字,陳輕樹眼睫一顫,瞬間從愣神中走出來,低頭耳朵微紅。
“江公主。”
他聲音清澈。
江婉沁忍不住彎唇,語調上揚:“江公主?”
……在大金,除了金淮淵,沒人叫她公主,皆是喚她江小姐。這細微的稱呼轉換,就好像,她人到了大金,所以過往的身份地位也全都被抹除了。
她眼中劃過暗光。
陳輕樹則是被她的話惹得一愣,仔細反思後才低聲問:“是臣哪裡稱呼的不對嗎?”
江婉沁搖頭,眼中染上笑。
“沒有不對,謝謝陳修撰。”
陳輕樹松了口氣,也微微笑起來,但也許是不習慣笑,唇角牽動就叫人看得莫名怪異。
好好的松竹君子樣都染上了好笑的意味。
江婉沁歪頭看他兩眼,頗覺有趣,緊接着就瞧見他嘴唇一抿,看她的目光有一瞬的複雜,開口對她說話時,語氣裡帶着安撫的意味。
“江公主,寬心,和平協定約定的時間就快到了,到那時,您就可以回到草原了。”
他清澈眸光裡都是堅定。
江婉沁一怔。
……其實從大金的人都在叫她江小姐,還有攝政王府的下人隐隐巴結她,她就看出來大金這些舉動背後的意思:和平協定到規定期限後,大金皇帝也不想讓她走。
可陳輕樹這麼說,好像這一天真的就在眼前一樣。
唇角輕輕彎起,她點了點頭。
小臉微垂,發髻垂墜的珠鍊輕輕搖晃,蕩出自由的弧度。
在透亮的天光下,她頭上的珠钗好像在發光,整個人漂亮到耀眼,就如……他一推開門看見她,腦海中被深深的驚豔占據,完全無法将目光轉移到其他地方。
幾步遠處,小道盡頭。
金淮淵剛停下步子,頭一側就瞧見他們“深情對望”,唇角幾乎是下意識抿緊,一瞬間,他嘴角溫和的笑意都消失了,然後又勾起。
目中不覺帶了冷冽,黑瞳深邃。
“……”
他勾着唇角,長腿一邁就往他們那兒走,溫潤的聲音猶如叮咚的水。
“我說怎麼一直沒見公主殿下出來,原是在這兒。”
他掃了陳輕樹一眼,笑意稍淡,但仍舊溫和,眼中自然地現出意外之色。
“陳修撰今日怎麼如此有空閑?翰林院的老先生們竟然肯放人?”
陳輕樹被點名,下意識身姿一正。
他微微拱手後才慚愧道:“家裡出了些事情,前輩們體諒臣,讓臣回來處理,眼下剛處理完,正要回院裡了。”
金淮淵長睫一撩,擡眸,還沒說話,就聽江婉沁關心道:“原來是這樣,處理好了就好。”
“所以,陳修撰家就在附近?”她歪歪頭,妩媚的臉龐眼神自然純澈。
陳輕樹:“對。”
江婉沁:“那倒是離王府也不遠,日後若有事,可以差人去王府找長甯。”
她輕笑:“她是我在大金唯一的姐妹。”
陳輕樹聽得愣住。
他呆呆地擡頭看她,耳朵紅得更厲害。
……該快速組織語言拒絕的,但話在喉頭滾了滾,開口就完全變了樣子。
“謝謝江公主,臣知道了。”他慌忙低頭,有點不好意思。
江婉沁彎唇,眼角微翹:“不必客氣。”
她剛剛聽陳輕樹那番話,心裡也有了些思量。
一直以來還以為大金的朝堂隻有一個聲音,但現在……也許,還有另一道聲音。
而那道聲音于她,大概率頗有助益!
那,接觸一下陳輕樹也好。
話語暫歇,沒人開口,氣氛安靜。
一旁,金淮淵抱臂的手放下,一派如蘭君子模樣,氣質卓然。
“兩位,說完了?”
聲線微涼,帶着股溫和的寒意,他彎着唇。
江婉沁轉頭,眨眨眼:“昂,攝政王殿下有事?”
怎麼涼飕飕的。
存在感也一下變得超強了!
金淮淵微笑:“無事。”
“隻是提醒公主殿下,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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