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舟在江北,乾江發源于無盡大山,流過乾國,将之一分為二。乾國在乾江的北部就是江北,據傳江湖術士柳根生就活躍于此處。
此次出行短則一月,長則經年,所以前後要準備的東西不少。幸虧三人前身都有騎馬經曆,不然這事兒還更麻煩。
等一切都準備好後,正值初春,氣候濕冷。魏曜同家人告别,照約定趕往曉月星辰家中,才發現陳府的主人陳觀海站在家門口送别自己的兒子,一臉莊重。曉月星辰的母親也在列,她的面龐留有淚痕,似乎剛哭過一場。
天縱雪站在附近,臉色似乎不太好。魏曜上前問:“這裡發生什麼事了,怎麼看你們一個個臉色都不好看。”
“哦,這裡隻是陳邱父母在和他送别呢。”
在人多的場合,玩家互相之間就不稱id,改稱角色名。其實他們也嘗試過,在npc可以聽見的時候關于遊戲的相關信息根本說不出口,似乎有規則的力量束縛住了嘴巴。
“那你呢?”魏曜問。
“我和我父母大吵了一架。”天縱雪秀麗的臉上布滿惆怅,憔悴地說。
“為什麼?”
“我父母對我一向寬容,所以過去我也練得了一身武藝,但是他們卻在某些方面管的很嚴。雖然我這些日子隐蔽了行蹤,但我父母還是知道了我和你呆在一起的事,他們很不滿。”
“為什麼?”魏曜問。
“因為在大部分人印象裡你就是個纨绔惡少啊。”天縱雪幽幽說。
“你沒跟他們解釋?”
“我父母信很多神仙,但唯獨不信我的話。”天縱雪歎道,“現在他們一見到我出門,就以為我是去找你的,怎麼解釋也不聽。”
“而且,”天縱雪有些猶豫,但還是說,“我父母說與其嫁給一個纨绔惡少,不如尋一個安安靜靜本本分分的讀書人,他們甯願不去攀附這門親事。所以,他們說準備在我名聲還沒壞之前,給我說一門親事,就在這幾個月。”
“不行!”
魏曜的話脫口而出,但很快他就後悔了。天縱雪的父母以為自己女兒攀上了靖陽公府的高枝,實際上他知道自己和天縱雪隻是純潔的友誼關系。隻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第一反應會是拒絕。
“你也覺得我不該現在就嫁人對吧。其實說真的,”天縱雪嘴巴湊近魏曜耳朵,小聲說,“我現在也很迷茫,我從沒想過我玩這遊戲還要嫁人。如果隻是普通的虛拟網遊,我嫁給npc也沒什麼,可是這個遊戲……”
天縱雪沒有說下去,但魏曜懂得她的意思。兩人相視沉默,一切盡在不言中。
“要不,我這裡幫你施點壓?”魏曜打破沉寂,試探地說。
“還是算了吧,那樣不就坐實了我和你有一腿嗎?我父母會氣瘋的,他們……他們已經夠辛苦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難不成真找個人嫁了?”
“再看吧,如果實在沒轍,我可能就退出遊戲了。”天縱雪落魄地說。
“退出遊戲啊……”魏曜擡頭看向天邊的雲彩,沉思良久,說,“退出遊戲,是不是相當于這個世界的李韶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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