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一大亮,冀澤就離開了,走之前給冀遊留了消息。
心信中寫到:“吾兒無恙,為父放心。我還有些是事要處理,短暫分離,希望你保重自身,盼早日複生,與你母親相見,免她擔憂。”
李向陽他們開始張羅起生意,開店的錢是找各大商行租借的,以百分之一的利息還債,起初小賴子還覺得這樣做生意有些不靠譜,但事實真如李向陽所說僅僅半月時辰他們就把各個掌櫃的錢盡數還完不說,還賺了不少。
“這種事也就隻能在這兒實現,可悲呀!”
發财是李向陽夢寐以求卻又求而不得之事。但他也清楚在他那個世界,就憑他這點小聰明也輪不到他發财,他是沾了那個世界的光。
春日裡陽光正好,他們這段時間起早貪黑,每個人臉上都挂着重重的黑眼圈,系統在這個家裡充當起了女性角色,為他們洗衣服做飯,同預料的不同,她在這些事情上做的很好。
今天幾個鋪子早早兜售一空,系統做了一頓豐盛大餐等他們回來,小賴子自從離開了妓院,姑娘們每每來鋪子消費都會找小賴子,見他如今出息了也跟着為他高興。
“門關好了嗎?”
李向陽手中提着兩壺酒遞給他:“拿着,回家吃飯。”
這原本就是正常人生活的常态,小賴子每天都心懷感激。此時此刻乘着月光,二人并肩回家,李向陽卻心事重重。
系統早早等在門口,見他們二人的身影趕緊把飯菜再熱一熱。
李向陽坐在飯桌邊一口一口喝着悶酒,小賴子看得出來他有心事,但是不敢直接問。
系統見他這幅死德性頓時惱了:”整這副死樣子給誰看?”
小賴子埋頭吃飯不敢吭聲,李向陽夾了口菜送進嘴裡,眼淚比不争氣地流到嘴角,怕被小賴子看見隻能呢個一口接一口就着不鹹不淡的飯菜統統咽進肚子裡。
系統怎會不明白他,人心都是肉長的,在他穿越前就已經查清了他的身世。
小賴子不是石頭,他能感覺到李向陽這兩天的異常,又是教他算賬,又是給他請師傅教學問,甚至還囑咐裁縫鋪老闆給他做了好幾件棉衣。
晚飯的氣氛很沉悶,吃罷了飯,李向陽提着酒問他:“要不要喝一杯?”
兩人爬上屋頂,舉頭滿天繁星,清風明月,對面不遠處的山頂被月光照的原形畢露。
“哥,你這些天應該知道了吧?我們要走了。”
小賴子也沒想到他會直接開門見山:“什麼時候?”
“明天是最後期限。”
小賴子抿着嘴唇,眼眶雖然濕潤,但還是不改他唯唯諾諾的習慣,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半晌二人一口接一口,直到酒壺裡的酒一滴不剩,小賴子這才應聲:“好。”
失而複得應該是這世上最美好的事,但得而複失呢?
小賴子順着梯子下去,李向陽站在屋頂上,站在月光下,站在宿命之環的圈套下:“哥,你永遠是我哥。”
小賴子會心一笑,點頭:“弟弟,現在看來,你應該是我的劫難才對。”
系統在屋裡偷聽,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
李向陽離開前買了幾棵柿子樹,親自種在自家院子裡,蓋好土,小賴子從外面回來,手裡拿着一個包裹。
“李向陽,去走你自己的路,我會好好活着,活的光鮮亮麗。”
系統替他接過包裹,小賴子摸着她的頭:“白姑娘,這是送你的臨别禮物。”
他将一個白玉簪子遞給她。
小姑娘欣然接受,李向陽苦着一張臉,像是生離死别一般,兄弟三人抱在一處。
這怎麼不算是生離死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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